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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定要好好告他們一狀!”
我微微冷笑,“你便不說,我也能猜出一二。妝晨,王爺已經回府了罷?”
第十一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下)
妝晨瞪大了雙眼,咬指驚道:“小姐,您怎麼知道?”
我微側過臉,唇畔噙了一絲淡漠的笑意,“我住進王府一月有餘,她初時不知底細,雖比我早進王府,卻也不敢為難於我,現如今卻終究沉不住氣了,可不是得了某些示意,卻是什麼?”
妝晨與繡夜相顧愕然,齊齊道:“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我轉身在桌側坐下,微微冷笑,“我雖名為思賢王妃,然而入府月餘,終究有名無實。那女子妒我惱我,初時不過令下人使壞,倒也不曾正面與我碰上,今日下人為難於你,定然是她授意,若不是王爺回府,她未必有此膽量。”
妝晨驚道:“小姐的意思,難道是王爺授意她為難於您?!”
我搖頭,眉間微蹙,語音低沉,“那倒不是。方才說了,我與王爺有名無實,卻倚仗身份佔據了正妃之位,而她早已承歡,卻只能偏居妾位,她心中如何能甘?必然是要與我爭寵奪幸。她沒有強勢的背景,所倚仗者,唯有王爺的寵愛,此番動作,定然是要試探我能否容她,抑或是在王爺心中……我與她究竟孰輕孰重。”
妝晨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連連點頭,眉間卻不禁浮上一抹憂色,“可是若果真如小姐所說,那女子如此挑釁,王爺也不為小姐言語,小姐卻預備如何行止?難道便由著她造次麼?”
繡夜聽了不由圓睜杏眼,“那怎麼行!小姐金枝玉葉,哪能由著她欺侮了?奴婢第一個不依!”
我緩緩搖頭,心頭亦沉重了起來。我此番奉旨和親,本非心中所願,然而聖命難違,我終究是不得不從。本只想著能平靜度日,保得身邊諸人平安便罷了,此生此世,再無他想。誰料我此番念想,反倒將自己與身邊諸人推入如此尷尬境地,竟成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按在檀香木製圓桌上的手指不自禁使了力去,“啪”得一聲脆響,生生硌斷了小指上水蔥般修長茭白的一片指甲。我渾然未覺,只恨聲道:“思賢王妃……誰想當,誰當去罷了,何苦累我如斯!”
“小姐仔細手疼。”妝晨忙道,近前拉下我手來,取了繡筐裡的剪刀細細修剪好我小指上殘留的指甲,繡夜隨即拿了妝臺上一隻鎏金玉護甲仔細給我戴上。一番忙活,她依依抬頭道:“奴婢斗膽,小姐與王爺至今有名無實,奴婢看著,卻未必是王爺對小姐無心,而是小姐有意避寵罷了。”
我心下一沉,聲音亦肅鎮了起來,“妝晨!”
妝晨卻不管不顧,只徑自道:“小姐只要心中一日還惦著四王,一日就不願相與王爺。奴婢斗膽,小姐這般非但改變不了現狀,反倒會誤了小姐的使命,那麼,小姐前番所作的犧牲,亦全部白費了!”
我的使命——!我心頭一個激靈,妝晨一番言語,如數支鋼針,狠狠扎入我稚嫩的心頭。我頹然趴下,闔眼切切道:“妝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呢?”
妝晨亦無奈垂淚,“小姐……奴婢、奴婢請小姐忘記四王罷!”
我猛然睜眼,幾乎窒住了呼吸,“妝晨?!”
“小姐。”妝晨依依跪下,抬首仰望著我,“您便是再如何惦記四王,也終究是無法回到他身邊了,小姐目下的處境,不必奴婢多言,小姐蕙質,焉能不知?難道小姐真甘心如此平淡度日、受人欺侮麼?”
我推開她去,緩緩起身走到妝臺前坐下,纏枝瑪瑙雕作的瑤池貫月菱花鏡裡清楚映照著我蒼白而黯淡的容顏。妝晨起身走到我身後,“小姐為國家安寧,奉命和親另嫁他人,四王儘管不捨,卻亦知其中利害。小姐,您是四王心頭明珠,如今明珠易主已是四王心中大慟,若明珠再要蒙塵,豈非更逆四王心中所願,令他傷心難堪?奴婢言盡於此,請小姐三思。”
我望著鏡中妝晨的臉,沉寂,肅然,令我心下大動。早知她不比尋常丫鬟侍婢,深心裡頗有幾分心氣,今日聽她所言,不敢說字字珠璣,然而卻果真句句中肯。我沉聲開口:“但凡你有所勸,我總是聽入耳中的。”
妝晨伸手輕按住我肩側,“小姐要放在心頭,奴婢才真真放心了。”她說著,輕挽起我額角散碎的髮絲,使一枚紅珊瑚嵌真珠頭花細細收攏整齊,露出我光潔的額頭,再將我鬢髮仔細梳理至薄如蟬翼,沾一點人參首烏膏在掌心暈染,爾後均勻塗抹在我兩鬢。我望著鏡中自己,恍惚間竟不知鏡中人是何人,只見她退後一步細細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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