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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才剛攜著他出了殿門便見那餘容郎君正彎著腰在殿前的池畔新闢的一塊溼地上鼓搗著。見我出來,他仍是不顧避忌,行了一禮,“見過王妃。”
我緩緩點頭,目光卻只輾轉流連在他抱來的那幾盆紅芍上,燦金的朝陽下那本紫袍金帶便很是惹眼。他察覺到我的目光所在,笑道:“看來王妃也很是喜歡這紅花重縷呢。”
我淡淡一笑,收回心神,低頭緊了緊惇兒的手,“瞧著慣了,倒也不似先前那般炸眼了。”
惇兒自那會病後身子便始終有些虛弱,我心疼他自小到大飲藥不斷,又為著上次他意外開口的事多少存了幾分希翼,私下裡也是使了大夫為他用藥的。此番見他身子虛弱,卻怎麼也捨不得讓他每日飲藥了,便聽從了衛凌的建議讓他多食些養生的瓜果菜餚平時將養著。
那映日果於將養身體實在是極好的,然而口味太平,卻也難怪他總不愛食,當著我的面裝模作樣地慢慢咬著,我一轉身便丟給底下人吃了。小孩子氣的暗自得意,只當我是不知的,卻不料眉嫵何事不來稟報於我?然而報與不報卻都不過是無奈笑笑,當真是無可奈何的。
上次那孟岐說惇兒沉痾已深,為著此事拓跋朔擔了很大的心思,此番我給了他那花籃絡索,雖未點明是何人所有,然而以他的手段想要查明此事根本不難。若他知道是那綠水害了惠娘,必然是跟前次在惇兒飲食中落毒的事躲不開干係,那熙華……不管如何她現下總是有著身子,拓跋朔即便再惱恨於她,也不會不顧及她腹中的骨肉罷?卻當真是不知事情會如何演變了。
惇兒因著生病,便被我限制了一陣子不許頑摔跤,今日實在是按捺不住了,扯著我的衣角只纏得如扭股兒糖一般,一旁阿珺也是開口為他作保,我這才勉強同意他與阿珺頑上會子。尋了天光殿前的空地,我著繡夜搬了椅子來坐著,支頤看著惇兒與阿珺頑起摔跤來,雖是兩個半大的孩子,然而耍起那陣仗來倒也是有板有眼,尤其惇兒,初開始還有些莽撞,幾次被阿珺抓住腰帶要掀倒在地,到得後來便是愈發謹慎老道起來,乘著阿珺不留意,兩次將他絆倒在地。我心下歡喜,擊掌不已,望著他粉白的面龐籠著殷殷的潮紅,忍不住便招手將他喚到身前,拈著帕子為他擦拭起來。
阿珺亦跟著走到我身前,行了一禮,“王妃。”
我抬眼瞧他,卻見他比起從前更是精神疏朗了,陪著惇兒玩了這好一會子也不見怎麼氣喘,自個兒抬袖抹了把汗,見我正打量著他,不由面上一紅,忙低了臉去。
我見了他面,便由不住想起了靜竹,忍不住低聲安撫道:“你且安心,我一定保了你阿姊平安出來。”
他眼中一亮,連連點頭,“阿珺謝王妃關心!”
“姊姊好閒情,怎得將花兒移到東園也不知會妹妹一聲,可教妹妹一陣好找。”
正是教人安心怡情的時候,卻被這道突然闖入的聲線生生壞了我心中清淨。
我抬眼望著正盈盈立在園門前的熙華,仍是她慣穿的豔色大氅,膚白髮墨,頭心結著一束東陵玉的翠玉環。她行路已頗為不便,須得左右小心攙扶著,自己還得仔細扶住後腰才能緩緩而行。
我靜靜望著她慢慢走到我身前幾步處,緩緩站定,卻是託著後腰笑道:“妹妹如今這樣實在也是不方便見禮了,還請姊姊見諒才是。”
我微微笑道:“禮在心,不在於勤,妹妹如今這樣,本宮也是感同身受的。”我說著便示意繡夜再去端過一把椅子來教熙華坐下,繡夜自是心中不願,然而卻也不得不去了。惇兒本是倚在我懷中撒著嬌,此刻見了熙華,一張小臉上也是頗有不快,悶悶地瞥了她一眼便靠著我膝頭站定,再不理她。
熙華卻是主動對惇兒道:“小王爺這摔跤當真是不錯的,我那園中有個摔跤好手,不知小王爺可有興趣與他頑頑?”
惇兒撇撇嘴,顯然很是不屑,我見狀勸道:“惇兒尚且年幼,習摔跤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這好勇鬥狠的事卻不必了罷。”
熙華笑道:“虎父無犬子,咱們王爺如此神勇,小王爺必也是身手不凡,不過是隨便頑頑,姊姊何必如此擔憂?”
惇兒身子一震,我情知他年紀雖幼,心氣兒卻高,此刻為著熙華那挑眉肆意的態度,他必然是起了好勝之心,待要相勸,卻見他已掙開身去,幾步走到熙華身前,昂首望她,那眼神分明是在等著她喚人來比過了。
我眼見勸說不得,只得沉聲道:“點到即止,不可造次。”
熙華口中所說那摔跤好手很快便來了,我仔細一瞧見他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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