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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事務繁多,小妹不得已只得代勞了。小妹自知性子一貫不比姊姊溫善持重,卻也萬幸不辱使命。”她口中說著話,修長的頸項微微轉了轉,避著明晃晃的日頭,再開口時便是衝著那綠水了,語音嬌軟,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慵懶情味。“綠水,跟你說多少次了,在王爺還沒有正式冊封本宮名號之前,不要整日王妃王妃地喊著,教人聽了去只當我不知自重也便罷了,再要傳到姊姊耳中,豈非更是白白累了我們姊妹的情誼。”
“是,奴婢知錯。”那綠水忙低頭認錯。我本懶怠見她主僕二人一唱一和,然而熙華挪步之間那不同往日的遲緩與謹慎卻令我不由微微側目。印象中她一貫利落,向來是瞧不慣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行事做派,今日卻是怎麼了,竟在我面前作出這樣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來?難道是身體染恙?我想起在金陵時拓跋朔曾告訴我熙華在大婚之日被傷,並說早已將她送回高句麗養傷,可是如今她卻又因何在宮中出現?難道是拓跋朔存心誑我?
腦中的疑問愈發繁雜了起來,昔日我對她所有的印象,除去寄情於拓跋朔,不過是一個異國的公主,脾性暴烈,善騎射,眉目間不多媚態,卻頗有些英姿颯爽,若非為著那點小女兒心思一徑作難於我,瞧著倒也不應是個極難相與的人。我靜靜打量著她,她盈盈立在我身前不過五步的距離,察覺到我沉吟的眸光,她眼中一點明滅,挺了挺腰身便徑直向我走來,口中笑道:“姊姊甫一歸來便入宮來看皇后,娘娘知道姊姊的孝心,不知該多開心呢。”
她站得近了,我這才注意到她身上那件豔色大花的氅衣其實並不合身,竟是略有些寬大的,尤其腰身處完全收不出半點曲線。她身材較我偏高不少,若是安在楚朝,恍然已與一般男子等高。原也是草原水土的緣故,北地女子一貫比南方女子高大健壯,熙華貴為公主,自然不比一般民間粗婦,只是她自幼舞刀弄槍,鞍前馬後,身材自然也是與纖細扯不上關係的。肩膀平寬,然而也不算突兀,尤其穿著氅衣時其實頗有些英姿。腰肢算不得纖細,然則卻也自有一股柔韌,走路時較尋常女子邁步總要快上那麼幾分,動若脫兔。似是見慣了她一向旁若無人的肆意模樣,今番突然如此,我倒真是不太習慣了。目光慢慢凝在了她氅衣下腰肢的部位,她白皙的手掌若有若無地覆在上面,微風拂過,柔軟的衣料撲撲簌簌地一陣輕擺,貼在她腰腹上,竟恍然勾勒出一個渾圓的弧度來,映入我眼中,眼窩刺痛的瞬間,心頭劇震。“你……!”
怎麼?!難道熙華她竟是——
熙華長眉微挑,待要開口,身後不遠處的宮門外一個蓮青色的身影小跑著出了來望著廊下,脆聲道:“娘娘有請,兩位主子請隨奴婢來。”
她睨了睨我,目光卻同樣自我腰身處一陣徘徊。我不過三個月的身孕,除了飲食上已有些微的不調,並未出腹,體態瞧去仍是與常人無異,故而仍是穿著平時的衣裳,纖腰一束,衣帶當風。她收回眼神,縮了手在寬大的袖中,斂眉一笑,“姊姊,請。”
我強掩著心中陣陣如潮的錯愕與驚痛,目光與她靜靜相對,手掌卻下意識地按緊了小腹處,掌心已緩緩滲出微薄的汗意。
拓跋朔……拓跋朔……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身側繡夜亦是看清她那已然聳起的腹部,驚得不輕,扶著我的手臂一僵,低低的喊了聲:“王妃——”
我緊了緊繡夜的手掌,手心的汗意在她掌心濡開,她眼中一軟,腳下便有些躑躅了,哽著嗓子輕聲道:“王妃,您千萬不可動氣,身子要緊。”
靜竹亦是一色的憂急,眼見熙華一行已轉身走去,她附到我耳畔低低道:“王妃,事態尚且未明,您千萬別受了別人的挑唆矇蔽,胡思亂想。”
我點點頭,抬眼望著熙華已然繞過廊下的身影,那豔色的一角被寶柱掩過,轉眼即逝。我暗暗攥了攥掌,心中只讓自己鎮定,攜著繡夜與靜竹便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肚子疼,疼,疼,下輩子再也不要當女人,無嗚嗚嗚嗚
第五十五章 亂花漸欲迷人眼(中)
彼時皇后正斜倚在碧紗窗下的美人榻上闔眼假寐著,一襲明紅色繡華紫細葉壽安的長裙,襟口處以金線細密密地繡著雲水紋圖。風髻霧鬢,抬起的左臂輕飄飄地搭在額頭上,在眼瞼下投下明明滅滅地一道光影。想是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她鳳眼微張,在身側兩名小宮女的扶持下半撐起身子,有些慵懶地睨著我與熙華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娘娘萬安。”眼見皇后的目光越過熙華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我忙近前一步,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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