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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華沒有介面。手掌按在腹上,我自心底逸出冷冷的笑意,皇后這番話明著是在關心熙華,可任誰也不難聽出,拓跋朔提也不提熙華有孕的事,更不曾開口讓熙華進府,這些事分開了看其實也沒什麼,或者真的是他軍務繁忙,可是,從我們回府到早上他離開,卻是明明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皇后既然派過人來,又怎會不知?分明是在挑唆熙華對我的不滿。
我微一分神的功夫,只聽皇后又道:“不過也難怪,橫豎宓兒如今也是有著身子的人呢,朔兒不辭勞苦去接了宓兒回來,如此鶼鰈情深,一時顧此失彼了也是難免的。”她頓了頓,語聲中便微微含了幾分輕嘲,“公主如此體諒,朔兒當真是福氣不淺。”
熙華如何聽不出皇后話中的嘲弄之意,冷冷回道:“那是自然。妾身既一心一意跟隨王爺,自然處處要以王爺為重,思王爺之所思,想王爺之所想,怎會為這起子無足輕重的事而與王爺置氣?”
她的語氣已趨冷硬,皇后也不以為忤,點頭道:“不錯。身為女子,縱便坐到了再高的地位,也要時時清楚自己的本分,須得記住如今這體面是誰人給你的,莫要一時得意便忘了本分,白白叫人笑話。”
熙華輕輕一笑,“娘娘的話總是沒錯的,妾身深以為是。”她頓了頓,又道:“所以妾身自然不會為了王爺忙於軍務不曾來見就暗生怒氣,壞了與王爺的夫妻情分。娘娘儘管放心。”
身邊繡夜聞言眉頭一簇,極快地望了我一眼,“王妃——”
“讓她說。”我擺擺手,如何不知熙華這話中尖刺,刺刺是針對我的,只是有句話卻也說的不錯,吃不到葡萄,便詛咒葡萄是酸的,只盼著吃到的人都酸倒了牙才好。熙華縱便心氣兒再高,在這上頭卻也是不能免俗的。我聽著她的說話,心中只暗暗想著,她對拓跋朔倒真是有心,即便受了冷落至此,卻仍是處處維護於他,想來這難道也是前世的冤孽?那麼,我與拓跋朔又究竟是為了什麼緣故糾纏至此呢?我曾將他視作生命的全部,可是,他卻用與另一個女子的糾纏讓我對他失去了所有信心。可是就在我對他死心,想要徹底地忘記他曾帶給我的歡樂也好,悲苦也好,通通抹去的時候,他卻又以著那樣強勢而霸道的方式重新闖進了我的生命,打亂了我的命盤,甚至,讓我再次懷有了他的子嗣——我與他的骨血。
拓跋朔……拓跋朔……我想起昨夜他待我千般柔情萬般繾綣的一舉一動,手掌輕按在小腹,尚未出腹而平坦柔軟的面板下,是帶給我與他那樣意外的驚喜和期待的一點骨血。胸口處漸漸暖了起來,可腦中卻怎麼也揮不去不久前得悉的真相——熙華,她竟然也懷有了他的骨血!他明明說過,明明說過我與他之間從此再無別人,再無別人!
我靜靜站著,皇后與熙華這番話似避著我卻又似故意說給我聽,只隔了這小小的一道屏風,一層紗簾,但凡不曾刻意壓低修飾的對話,又哪有聽不到的道理。文茜亦在我身側站著,突然壓低了嗓子輕聲道:“王妃,奴婢謝王妃大恩大德!”口中說著話,便俯身要拜了下去。
我吃了一嚇,雖然我與她位份主僕,可她到底是皇后身邊的人,並非我的奴僕,突然對我行此大禮著實令我一驚。我忙伸手扶住她,詫異道:“此話怎講?”
她仰首望我,嘴角邊慢慢浮現出一抹清冽的笑意,低低道:“從前聽靜竹說王妃是個溫柔善良,天仙般的人兒,我只是不信,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橫豎命也是攥在主子手上的,高興了便打賞點銀錢,不快了,說攆了去也便就攆了,哪裡有當真體恤心疼奴才的主子呢。”
我聽她如此說話,心底已然是有數,她必是因著方才茗兒的事而生了感慨,想來許是那茗兒與她私交匪淺罷。我淡淡笑道:“我只做認為該做的事,卻也不圖人人都能明白我,感激我。”我說著手上微微使了幾分氣力,“你且起來。”
她低埋著臉,這才整衣站了起來,目光透過屏風往外頭一溜,已然是一臉的厭惡。“王妃,您當真要仔細那個什麼公主,她在宮中已待了兩個月了,平日裡連皇后娘娘也不曾放在眼裡。今日她當著娘娘的面都敢出手傷您——”
她話音未落,我已擺手打斷了她的說話,只淡淡道:“你不說我倒忘了,你這麼一提,這腿上忍不住又開始疼了。”
繡夜聞言一驚,忙湊近了扶住我道:“可疼得厲害麼?這可如何是好!”
我擺擺手,緊了緊身上的衣裳,退紅,退紅……我恍惚間倒是一下子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了,分明是藉著這衣裳的顏色暗示我如今熙華是我的強勁對頭,只怕是會威脅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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