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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得以全身而退,緊忙跑回屋中傳令沐浴,然後換了乾淨溫暖的衣裳,飲了繡夜端來的熱騰騰的薑湯,才算是告一段落了。稍後無話,不多時天色已漸暗,爹爹回來後便立即吩咐傳膳,因次日便要返鄉祭祖,用過晚膳後便早早地各自安歇了。
及至到了深夜,窗外仍是清雨潺潺,妝晨與繡夜離去時早已為我仔細關好了門窗,那雨點挾著風勢拍在窗上,噗噗作響,令人好生煩躁不安。我一貫眠淺,此時便有些輾轉反側。正自糾結難眠,突然聽見窗外彷彿傳來幾下細碎的腳步聲,我只當是聽錯了,待要仔細辨辨,那聲音卻又忽然消失了。正當我以為庸人自擾,翻身向內準備入眠時,緊閉的窗戶突然嗒得一聲脆響,跟著吱呀一聲,竟彷彿是由外向內被推開了!
我初時只當是風勢太大,以至於將窗戶吹開,正想著要起身去關好窗子,未料跟著便是一聲雙足落地的悶響聲驀然傳來。
我一驚之下霍然坐起,壓低嗓音輕斥:“誰?!”
月色雖不明亮,但亦透過大開的窗戶灑進些許,影影綽綽中一個高大的人影便漸次清晰了起來。
那黑影頓了頓,並未著急走向床榻,反是不慌不忙地將窗戶重又關上了,登時閉住了淡淡的月色,屋中頓又陷入黑暗。我下意識地捉緊了身上的錦衾,靜諡的空氣裡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漸漸疾厲,空氣亦彷彿慢慢粘稠了起來,濃的幾乎窒住了呼吸。
是那樣熟悉的感覺傳遍周身,我莫名的心慌起來,難道是……難道是……
一個名字就梗在喉中,呼之欲出。手已經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我倏然抬臂按在心口,想借以平靜那幾乎鼓譟著要躍出胸膛的心跳。腳步近了,那黑影慢慢映在雪色的床幃上,我看見一隻手臂抬起,只輕輕一挑,那素紗的床幃便向一側開啟了,包金的鉤子自他手中一蕩,便穩穩地勾住了床幃。
“拓、拓跋朔……你——”
幽暗的房中,那張令我無比熟悉的剛毅臉龐,那彷彿已融入骨髓的灼熱呼吸迎面而來,我登時亂了方寸。囁嚅著開口,餘下的話卻被他驀然探出的手掌給堵了回去。“唔——”
“噓,別說話。”他劍眉輕軒,下一刻人已偎了過來,鬆開了捂住我口唇的手掌,隔著被子將我擁進懷中,冰涼的唇貼在我耳畔喃喃低語:“讓我好好抱著你,就這樣……就好。”
我只覺喉頭一哽,淚珠登時盈睫。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被雨水淋地溼透了,頭髮也是溼淋淋地滴著雨水,當此乍暖還寒的天氣,他不知在外頭呆了多久,身體已然凍得冰塊一般,又冷又硬。不知是因為冷寒,還是為了別的什麼緣故,他健碩的身軀此時正微微地發著抖。我滿心裡有好多話想要問,比如他為何會突然出現?他什麼時候來了金陵?可是這一刻竟是什麼也說不出口了,靠著他冰涼的身體只覺陣陣心慌,“你……”
“蘇宓?”他將臉深深埋在我的肩頭,突然輕聲喚我,語氣卻是輕飄的,隱隱有幾分顫意,彷彿隱藏了太多的不能確定。
我只覺心頭一顫,強忍著不肯流下淚來,含淚點頭,“是我。”
他這才抬起臉來仔細端詳起我來。慢慢抬起右手,冰涼而粗糙的指腹緩緩自我額心劃過,繼而是臉頰,下顎,頸項,最後猶疑了片刻,緩緩停在了我的心口。我只穿著薄薄的褻衣,被他掌上的寒氣一刺登時一個激靈,忙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掌,虛弱地輕喚:“別……”
疾厲的心跳聲隔著薄薄的衣裳與他掌心相撞。他死死地盯著我,目中隱隱有異樣的光華流轉。彷彿仍是不能確定般,他遲疑著再次開口:“宓兒?”
“是我……是我!”我再繃不住面色,淚水便如破了閘的洪水,登時傾瀉而下。我主動抱住他的身子,將他的手掌重重按在我的心口,讓我的心跳透過他的掌心穩穩地傳入他的心裡。“我還活著,真的,我還活著。”
他堅硬的喉結上下一滾,及至聽到我親口說出的那句“我還活著”,他身子猛地一震,只一個使力便狠狠地將我壓在了身下,再開口時語氣便多了幾分惡狠狠的情緒,雙手幾乎是發狠地緊緊捉著我兩側肩頭。“你這該死的……該死的女人!你居然——”餘下的話在他懲罰性的齧咬下慢慢模糊了聲音,他冰涼的唇瓣用力覆住我的唇,幾乎是發狂般輾轉吸吮,瞬間奪取了我所有的呼吸。
好半晌,他才緩緩移開了唇去,幽暗中他眼角處一點晶瑩劃過,啞聲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有事的,我就知道!你合該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你怎麼能說死就死,眼睜睜瞧著我自在活著?你不會的,你合該留在我身邊,合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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