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第2/4 頁)
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聽葉知秋——”他猝然收聲,極快地瞄了我一眼,笑容中便隱隱多了幾分尷尬,“如今卻應是岳丈了,從前對他諸多不敬,宓兒別要見怪才是。”
我心頭一震,眼看著姨母與蔻兒、品秋已緩緩踱進院中,這才拉著他走到一邊道:“是他……是他告訴你的?”
他蹙眉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為了你的事情傷心自責。原來那時他勸我要了你來和親,本是想要報復太后當年對他的絕情,為我做事,也只是想倚賴我為他打下楚朝,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不甘而遷怒於人罷了。他當時見了寧允祺送來的信物,只當那寧允祺是他親生子,自然全心為他所謀,不惜頂著被我發現,性命不保的危險也要將你送回楚朝。然而……”他眯了眯眼,目中透出的神色便很是複雜了起來,“我真是想象不出他得知其實你才是他親生女兒的真相後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我仍是訝然不解,雖然一早已知爹爹非我生父,亦曾懷疑過先帝只怕也非我生父,只是突然被篤定地告知在漠國時曾數次打過交道,始終令我心存芥蒂的葉知秋,不,其實應是寧佑承竟然是我的生父,我一時自然很難接受得了。我有些急躁,“他又是如何得知我與允祺其實甫一出生便被掉換了呢?這樁事除了姨母,我只當這世上是再無人知曉了的!”
拓跋朔驀地抬起寬大的手掌便將我攬入了懷中,掌心輕輕地按在我的後腦處,輕輕地撫摩著,另一手緊緊圈住了我的腰肢,在我耳畔輕嘆,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猝然便激起了我心底陣陣漣漪。
“宓兒,你不必傷心難過,不管你生父是誰,生母又是誰,是皇親國戚也好,是販夫走卒也罷,對我來說全無半點分別!在我拓跋朔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也只是我的妻子,是我拓跋朔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
我身心皆震,只微一遲疑便緊緊地抱住了他強韌的腰肢,將臉埋在他健碩的胸膛,哽聲輕喚:“朔郎……”
低眉蹙首間,時間彷彿滯留住了,流動間緩慢而黏稠。清風無聲,氣息迷離,光影盤旋猶如壓城而來的暮晏。院內緊著白牆處,一棵海棠樹正開到嬌豔,只簌簌地一陣擺動,幾片花葉便蕭蕭落下,飄然墜地,發出輕微的蓽撥聲響,如最輕柔的手指掠過琴絃,泠然而清冽。
靜謐。
相擁而沉淪,心臟跳動的節奏似乎都應和得一般無二。心底有種躍躍湧動的情觸,如酣夢中的囈語,柔軟、清澀,至真至純。
拓跋朔……拓跋朔……我慶幸有你,慶幸有你!
不知過了許久,直到聽到院中已隱隱傳來談話的聲音,我這才猛然收回了纏綿而遊離的心神,抬眼望去,隔著牆上那一行菱花鏤空我瞧得分明,姨母正背對著我立在庵堂門前與一個姑子打扮的女子說話,那姑子的容貌我卻很是陌生,當下忙輕輕推開拓跋朔,他亦明白我的意思,衝我點點頭,便徑自回馬車那邊去了。
我忙踱進了院中。蔻兒轉身見是我來,忙轉向那姑子介紹道:“紋錦姊姊,這位便是聖平公主,姊姊從前見過她的,可還記得不了?”蔻兒說完,不待紋錦開口便登時有些赧然起來,忙又道:“你看我,光顧著激動了,姊姊離宮之時公主還只是個吃奶的娃兒,姊姊自然是認不出的。”
原來她便是紋錦,靜妃娘娘身邊的人!
紋錦抬眼望了望我,卻是極淡地笑了笑,“聖平公主?可是年前便遠嫁了大漠的那位聖平公主?恕我愚鈍,卻不知公主怎地又回返金陵來了?”
我不由心下尷尬,正遲疑著不知如何解釋,姨母猝然嘆道:“紋錦,我知你這些年來心中必然一直怪罪著我,你知道宓兒是我的親生孩兒,可我十五年前為了固寵將她與允祺調換,十五年後又為了自己的利益眼睜睜看著她遠嫁漠國,我周萏當真是不配當一個母親。你看不下我,我也是無話可說,如今我來到這裡,不是為了替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描摹,我只是想……想看看她,她過得怎麼樣……她還好不好!”
紋錦面上雖鋪陳著淡淡笑意,但眼中卻始終是古井般波瀾不起的淡漠,青灰色的姑子衣穿在身上,襯著白皙而未施脂粉的臉龐,平添了幾分素淨與冷清。她淡淡道:“見與不見又如何呢?這麼些年了,你不是早也當娘娘過世了麼?前塵往事,娘娘該忘的也早已忘了,你又何苦再來招她?”
一旁品秋再繃不住面色流淚道:“紋錦姊姊!娘娘她在哪裡?在哪裡啊?你快帶我去見見娘娘,這麼些年了,奴婢可是無一日不在掛念著娘娘呵!”
紋錦長嘆了一聲,卻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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