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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廊下說話。見我過來二人倒很是一致地停了口,轉頭笑望著我。“宓兒起來了?”爹爹笑道,“真是不像話,皇上都等了你好一會了。”
我依禮福了一福,眼尾輕睨,但見允祺穿著一領一品紅的襦衣,玉帶金冠,正望著我笑得一臉快意。我念及妝晨,心頭難免忿忿,又想起今番是要前去祭祖,更忍不住挖諷道:“皇上今日這身行頭倒很是應景。”
允祺一怔,上下望了望自己,一臉訝異不解,還是爹爹出口為他解了圍。“宓兒!你母親是當今太后的親姊姊,皇上的姨母,難得皇上純孝,以九五之尊前來拜祭,宓兒又何必在衣裳上多作計較?皇上有此心意已是我蘇家莫大的榮耀!”
我哼道:“宓兒哪裡敢與皇上計較服色的問題?宓兒可是為了皇上著想,即便是天子至尊不宜著哀色,換件顏色暗沉些的衣裳總可以罷?明黃正紅皆為天家服色,難道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當今聖上,要如此招搖?”
爹爹面色一沉,便要開口,允祺卻突然出聲:“宓兒說的極是,原是朕的疏忽。”他擺手示意爹爹不必多說,繼而正色道,“宓兒稍候,容朕去換件衣裳。”說著便轉身去了。
允祺走後,爹爹走到我身前嗔道:“宓兒便是仗著皇上疼惜,也不該如此有意尋釁!”
我望著爹爹一臉嚴肅沉謹,目中渾不似往日般溫和慈藹,望去竟是凜然一驚,只覺陌生不已。我心頭隱隱有怒氣流轉,只強忍著不欲發作,鎮聲道:“爹爹便是維護皇上也要仔細有個度,免得過猶不及招人話柄。”
爹爹目中一凜,“宓兒可是聽說了什麼?”
我冷冷道:“宓兒聽說了什麼,有什麼緊要?橫豎這偌大的楚朝已再無一人肯替宓兒著想,宓兒回了這個家,卻爭如沒回這個家。爹爹,不要告訴宓兒您不知道昨天夜裡發生的事!”
爹爹微微一笑,似乎很是不以為然。“昨天夜裡?什麼事?爹爹可是一夜好覺,並不曾察覺有何不對之處。”
我心頭的涼意愈發擴大了起來,靜靜凝望著爹爹,那張已然蒼老卻難掩目中精明與算計的臉龐,只覺心頭陣陣苦澀不堪,我沉聲道:“爹爹如今果真是一心一意向著表哥了,不過也難怪,於公於私,表哥如今都是爹爹最親近、最緊要不過的人了,宓兒還有什麼話好說?橫豎今日是為了祭拜母親,與此無關的話不說也罷。這便走罷!”
“宓兒。”爹爹突然開口喚住我,目光陰沉不定只是靜靜地望著我,“你此番回朝,爹爹與皇上都是真心歡喜,你不知從哪裡聽來些邪話便要疑我,難道你我父女二人至親骨肉的情分還抵不過外人幾句撥弄?”
我背對著爹爹,冷冷道:“是非自有公論,是否撥弄,宓兒也自有判斷。”
“宓兒,你當真就這樣不願入主中宮?”爹爹語帶不甘,“我真是弄不懂你,你當初被迫和親,遠嫁漠北,何等淒涼慘淡!如今皇上甘冒天下之大不諱救了你回來,以你二嫁之身能入主中宮,皇上待你是何等的深情厚意,你為何還要與皇上使那無謂的意氣?”
我登時只覺腦中轟的一聲,胸中氣血翻滾,驀然轉身,我鎮聲道:“爹爹,您這是在侮辱您的女兒麼!”
爹爹訝然蹙眉,“此話怎講?”
我忍氣道:“宓兒雖是女子,卻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會愛會恨,會難過,也會痛心!宓兒是人,不是一件用時千般好,棄時如草芥的物品。楚朝既然送了宓兒去漠國和親,這親已經和了,宓兒的命數也便是定了!宓兒的夫君是成王也好,敗寇也好,只要宓兒嫁了他,他便是宓兒相伴一生的良人。自古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宓兒夫君尚在人世,像爹爹這樣要將女兒強行二嫁的事,倒還真是聞所未聞!”
“宓兒殘敗之身,自問斷無資格入主中宮,皇上的心意宓兒心領,強扭的瓜不會甜,皇上聰明人,總不會連這樣淺顯的道理也不曉得?”
“還是說,爹爹您……也一直在誤導皇上呢?”
我泠然詰問,然後,清楚地看到爹爹臉上劃過的一絲極度不自在的神色。我冷冷一笑,再不想多說,喚過繡夜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狂聽老歌,本多RURU那首《美麗心情》這麼多年後再聽,仍是內牛滿面啊。。。
第四十二章 暝色入高樓(下)
馬車便在門外候著,我提著裙袂便攀了上去,繡夜見我一臉陰沉,不由得跟在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只小心扶著我鑽進馬車廂,拉好了車簾。
允祺和爹爹很快也走了出來,允祺換了件寶藍色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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