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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冷眼旁觀,沒有插手,一來後宮不便干政,二來……”姨母微微冷哼,“蘇承風倒也有點良心,他清理了老二和老七,卻惟獨沒有動允禎。這其中也許是顧忌董家的勢力一時半會剷除不盡,但想來也有你的緣故的在裡頭罷。”
我直至此刻方應了一句:“宓兒離開金陵之時,曾當面求懇表哥無論如何要保允禎平安。表哥當時應承了,宓兒這才安心離開的。”
姨母聞言訝然挑眉,“哦?竟然還有此種情由?如是想來,允祺對你倒當真是情深意篤。”
我無奈搖頭。“表哥對宓兒確是真心真意,只是宓兒從前既不曾動心,如今已嫁作人婦,更是沒有動心的可能了。”我想起妝晨的事,心中幾番猶疑後,決定還是告知姨母比較妥帖,畢竟妝晨腹中懷著的是允祺的親身骨肉。我猶疑著道:“其實表哥如今對宓兒愈加緊逼不放,皆是因為一件莫大的誤會。”
姨母一怔,“什麼誤會?我倒也聽說他竟擅自讓禮部擬定了迎後的金冊金寶,連同封后吉服送去了宜棠苑,只不過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我自然知道宓兒你是斷不會應允的。”
我嘆道:“姨娘可記得有一晚宓兒因陪著姨娘對弈,天色將晚,宓兒便留宿在延佑殿中?那晚表哥不知怎地飲醉了酒,跑去了宓兒住處,因將宓兒貼身的丫鬟妝晨當作了宓兒,酒後失德……”我緩緩陳述著,只暫時隱去了妝晨已懷有身孕的事。
“什麼?竟有此事?!”姨母一驚之下霍地直起身子,“那妝晨現在何處?”
我苦笑道:“妝晨不願表哥知道真相,因此央求宓兒將她安置在一處隱蔽的所在,她為了討表哥歡喜出賣了拓跋朔的下落,宓兒雖氣惱她如此不懂自愛,可她終究是宓兒自幼帶在身邊的人,宓兒也不忍心她如此痛苦為難,所以便照她的意思做了。”
姨母冷哼道:“宓兒啊宓兒,你怎可如此天真?我並非是為著允祺開脫,可是你身邊這個妝晨絕非天真等閒之輩!允祺是誰?那是當今的天子!多少名門閨秀等著盼著想要嫁進宮來,以她一個侍婢的身份要想入宮,談何容易?何況縱然允祺酒後失德,她若不存心引誘誤導,以允祺對你的心意斷不會行此荒唐之事,更遑論她還是你身邊的人,允祺既一心要立你為後,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動你身邊的人。”
我心中一凜,姨母的話怔怔在耳邊回想,我不由得暗暗想道:是呵,我只道是妝晨對允祺情根深種,卻忽略了情根深種的結果完全有可能是她故意引誘允祺誤會。難道妝晨的目的果真是想進宮?若果如此,那麼她從前對我的百般照料難道便是為了今日做墊?若果如此,那麼她對拓跋朔的出賣也早已是計劃之中?不,不該是這樣的,我不能接受,真的不能接受!
心頭彷彿慢慢被撕裂了一個口子,又彷彿一把極鈍極鈍的刀子在我稚嫩的心口上一下一下地剌著,疼痛是清楚的,卻又是那樣的緩慢而延續,如最折磨人的凌遲,讓我漸漸地聽到悲傷與憤怒的聲音。
妝晨呵妝晨,你怎可如此待我!
姨母嘆道:“宓兒,你的心腸太過柔軟,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我怔怔流下淚來,“宓兒在意的事太多,在意的人也太多,宓兒總當將心比心,凡事留人以餘地,自己亦會有大道可行,可卻不想處處落人一步,遭人算計,宓兒一片真心卻盡成了笑柄。姨娘,難道當真要將前塵往事一併拋棄,才能穩妥自身,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麼?”
姨母長長地嘆了口氣,忽然問道:“宓兒,那拓跋朔不見了你,到目下都未曾有所行止麼?”
我心中一痛,“他來了……”
“果真?”姨母吃了一驚,“那他現下卻在何處?”
我煩亂不堪地搖著頭,喃喃低語:“表哥抓了他,想以此脅迫我允婚。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什麼?允祺他竟然——”姨母一臉震怒,一掌便擊在了榻側堅硬的扶手上,“我看他這江山果然是坐的膩了!”
我心中咯噔一聲,隱隱只覺姨母這句話說得戾氣十足,我心中不安,忍不住問道:“姨娘,您該不會是想要……”
姨母幽幽道:“關於允祺,你其實不必忌諱太多,他如此不知收斂,早晚大失人心。他若安分守己當他的皇帝也便罷了,若他再執意為難與你,我會不惜與董家聯手,推允禎上位。屆時莫說一個蘇承風,便是再多一個,我看他能奈我何!”
“可笑他真當我是病重之人,無力牽制允祺的所作所為,哼,我縱容他清理了宮闈,焉知我不是在為允禎鋪路?以允禎的性子,這些事情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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