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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來探我,我心下歡喜地緊,真的,歡喜地緊。”
妝晨不知何時已走到了我身後,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王妃,奴婢這便去準備飯菜,既然參軍已經來了,也不差多添一副碗筷,您……看在參軍的面上,多少吃點罷,好麼?”
漠歌亦道:“王妃千萬保重身體!”
手臂有一瞬間的顫抖。我強笑道:“好,好,相請不如偶遇,漠歌,你可記得昔日我們落難之時曾躲避在山洞中共食那一堆半生不熟的野果?”我轉身望向他,想起昔日大難不死後恬淡感恩的心境,心頭竟漸漸輕鬆了起來,“那時我曾說過從今而後你我便是禍福與共了。我初來漠國,便是你不顧安危對我多方照料,如今落難至此,你亦不避嫌疑前來探我,我蘇宓命運多迭,卻仍能有你這樣的朋友……”語氣禁不住哽咽了起來,“我……老天待我卻也不算十分涼薄……”
“王妃……”他抬眼瞧我,眼中亦是令人動容的真情流轉,帶著絲絲的受寵若驚與不敢置信,“漠歌願為王妃赴湯蹈火,只要是為了王妃歡喜,漠歌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心甘情願。”
他語聲雖輕,卻是透著無可置疑的堅定與決然,我雖聽他多次表達過如此的心意,然而今番卻不禁心頭微震,總覺他似乎於我太過用心。我覷眼瞧他神色,一張年輕的面龐不同於初見時的稚氣猶存,卻已在數月的軍旅生涯中磨練出了幾分男兒氣概,雙目堅定沉靜地望著我,一臉坦蕩凜然,我心下一定,登時只覺自己定然是心神不寧,以至於多想了,忙微笑道:“大過節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妝晨,繡夜,你二人速去備膳。”
“是!”她二人相視一笑,忙忙地便轉身去了。
靜竹亦噙了一絲笑意走近道:“參軍請稍候,奴婢為王妃更衣。”
我這才省悟自己連日不曾外出,穿著過於隨意,赧然一笑,欣然返回寢殿更衣。
雖是大喜的節氣下,我仍只穿了件月牙白翠色織錦繡翠竹的長裙,外頭罩了件蓮青色對襟繡穿花蝴蝶的氅衣。及膝的長髮只簡單使了碧色的緞帶纏紮了,鬆鬆地披在肩上。我撿了象牙色鎏金的翡翠護甲仔細戴好,瞧著自己露在袖外蒼白而沒有半分血氣的手背,清晰可見青紫色的脈絡,糾結而猙獰。淡淡垂了眼眸,我什麼也不想說。
靜竹換了熱燙的手爐,又小心地取了錦緞包了,這才仔細塞進我手中。轉身在銷金的香爐中添了一塊檀香,淡淡的香氣便緩緩在屋中彌散開來。心神漸漸寧定了,我微笑睨了她一眼,她亦含笑不語,只依依垂手立在一旁。
約摸一炷香的時辰,妝晨與繡夜便將膳食備好一一呈了上來。我好說歹說方才勸了漠歌坐上席,放眼望去竟全是昔日在南國時愛吃的飯菜。當妝晨小心地將糯米圓子端到我面前時,我再忍不住溼了眼眶,彷彿仍是昔年垂髫稚女,歡喜地圍著爹爹膝頭扭股兒糖似的團團轉,討這個要那個,只覺天地間從無憾事,樁樁件件都是美好地令人饜足,回味不已。
妝晨見我動了心意,亦是紅了眼眶,哽咽道:“這圓子是照著小姐喜歡的口味做的,雖然佐料不全,怕是比在家時有些不足,然而總也是繡夜的一番心意,小姐千萬嚐嚐。”
我聽得她竟改口喚我小姐,心頭更是一熱,再強撐不住,淚水滾滾地便落了下來。繡夜見狀慌了,忙忙搶上前來伸手為我抹淚,哽咽道:“小姐千萬別哭!太醫交代了,小姐目下若是淌眼淚,日後怕會落下迎風落淚的毛病呢!”
我微笑道:“喜極而泣,原也是情不自禁。好了好了,都別顧著招呼我了,今日我們大家不論身份,只論情誼,我們……一起吃!”
“嗯……”
這餐飯,是我這數日來吃得最歡暢的一餐,大家都刻意尋些無關痛癢的話聊著,誰也不提這數日來發生了半點不愉快的事情,一桌菜倒果真是吃得風捲殘雲,賓主盡歡。
作者有話要說:字母兄,你最愛的漠歌同學,出場了……
月大,雖然被你不厚道地比作闌尾,但某洛還是很厚道地順你的心意,更了。
第三十二章 砌下落梅如雪亂(上)
望著漠歌初時略略惶恐不知如何動箸,而後又吃得極為歡暢的憨稚模樣,我忽然想起了惇兒。自我病下這些時日來,並不曾再見到他,卻不知他如今可好。“惇兒他……”我心中想著,口中便下意識問了出來,然而轉念一想,他怎會不好呢?他是拓跋朔唯一的子嗣,目下自然亦是隨他一同進宮去了,卻不知那熙華待他如何,可會真心地疼愛這可憐的孩子。
漠歌見我恍惚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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