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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我口中,“你瞧這條西湖醋魚,可是我知道你要回來,特意吩咐讓快馬加鞭從杭州送來的,放在冰室裡儲存地十分鮮美,你快嚐嚐,看走了味兒沒。”
我眼見他竟如此不知避忌,竟然親自餵食,懵然對著他筷上的魚肉和他殷切的眼神,登時只覺尷尬不已,少不得求助地看向爹爹,誰料爹爹許是歡喜地狠了,竟然只顧著飲酒,對我的眼神視如不見。我心下無奈,只得依依笑道:“我自己來罷,不敢勞煩皇上動手。”說著便在他身側坐下,執了筷子便要去挾。
他眼見如此,也不生氣,將自己筷上的魚肉吃了,轉而笑笑地看我,一臉期待的模樣。我亦小口吞嚥了一小塊,只覺味道果然很是鮮美爽口,眉頭輕展,我由衷讚道:“很好吃呢。”
話音剛落,那壁廂手卻又探過來了,這次卻是直奔我眼角處。我一怔,尚未來得及避讓,允祺的手指已然撫上了我右眼下那點殷紅。我的氣息滯住了,耳邊允祺的聲音清楚響起:“這是怎麼回事?怎地生了個紅色的痦子?”
我不欲多生事端,當下只輕拉開他的手,淡淡笑道:“沒什麼,大抵是水土不服的緣故罷,也不礙事,多謝皇上關心。”
他似乎並未相信我的說辭,然而見我似乎不欲多說,只得悶悶地收回了手去,一時也不多話了,轉而與爹爹繼續喝起酒來。我雖覺餓了,然而許是休息不足的緣故,總覺得精神很是憊懶,只是少少吃了些許便請辭回房休息去了,允祺點了點頭,只說了句:“那便好好休息罷。”便再也沒有開口。我又向爹爹禮了一禮,轉身便出了大廳,回房去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只覺有淺淺而熱燙的氣息在面上頸間流轉不定,很是膩人,輾轉反側間怎樣也躲避不了,那氣息卻似如影隨形。我只覺心煩意亂,倒被驅散了不少睡意,只當是有人胡鬧,我翻了個身面朝著帳內,隨口便嘀咕了一句:“朔郎,別鬧。”
微微露在錦衾外的肩膀驀地一緊,我陡然吃痛,這下便連最後一絲兒睡意也不見了,猛睜開眼便望向肩膀處,卻見一隻大掌正緊緊捉著我,用得力狠了,清晰可見手背上糾結著的青紫色的脈絡。我順著那手掌往上看去,卻見允祺正繃緊了面色死死地望著我,我一驚之下嗖地坐起身子,順手將錦衾拉到顎下,鎮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允祺沒有開口,起身微微走開了幾步,負手背後望著我,那眼神卻是凌厲極了,彷彿要將我狠狠洞穿一般。我想到自己目下衣衫不整,登時被他瞧得尷尬不已,心底亦有絲絲的惱火,妝晨與繡夜跑哪裡去了,怎麼會讓他進來我的閨房呢!我強忍著怒氣,“請皇上回避片刻,容宓兒起身更衣。”
他卻不動,彷彿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打算,薄唇輕啟,他涼涼地開口:“朔郎?叫的很親熱嘛。”
我一呆,“你說什麼——”朔郎?我方才,叫了這個名字麼?手掌驀地攥住了,指甲陷入了掌心。不是的,一定是你聽錯了,我……怎麼會叫這個名字呢!掌心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緩緩搖著頭,“你一定是聽錯了。”手好疼,心口……好疼!十指連心果然不是說假的,否則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疼,這麼疼呢?
“宓兒,你變了。”允祺面上凌厲的神情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令我更為不安的沉靜。他緩緩走近我身邊,驀地軟榻一陷,卻是他在我身側坐下了。他伸手抽出我腦後簪著的髮簪,如瀑的青絲少去了束縛,登時水流般傾瀉了下來。他伸手截住一綹靜靜看了一眼,爾後在指上緩緩纏繞起來,一圈,兩圈,直將整綹髮絲都纏在了指上。“為什麼刻意躲著我,嗯?為什麼?”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不已,一時也顧不上正被他玩弄著的髮絲,只得故作鎮定道:“皇上多心了,我哪有躲著你。”
他輕哼了聲,語調卻愈發不滿了。“還學會扯謊了。我給你的簪子為何不簪著?”
我登時沒了好氣,嗔道:“託皇上的福,我可是被綁架著帶上車的,便是簪著你送的簪子此刻也早就丟了!”
我的語氣已然很是不敬了,他也不惱,嘿嘿一笑,“無妨,來日方長,改日再送你幾支更好的便是,這也值得置氣?”
“允祺……”我望著他熟悉的笑容,三分的頑皮襯著七分不羈,一時竟彷彿看到昔日兩小無猜的彼此,心頭登時軟了。“你方才說我變了,我其實也果真是變了的,如今我早已嫁為人婦,又怎會仍是你記憶中的宓兒,允祺,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他鬆開了我的髮絲,扭頭看向了窗外,幽幽道:“遠嫁漠國的是聖平公主,並且如果我沒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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