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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日入土為安。”他慢慢睜眼,勾起唇角衝我微微一笑。我不由微怔,為著他笑意中清楚的一絲柔情,一絲赧然。“可是我怎麼也捨不得就那樣跟你分開,我徹夜守著你,不眠不休。你身邊那個丫鬟靜竹要給你清洗,換衣服,我眼睜睜地看著,想著再過不了片刻便要與你天人兩隔了,心中很是難受。可是,我突然發現一件事,這個發現讓我整個心都雀躍起來,我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怎麼?”我想象不出是怎樣的發現會讓他突然明白那並不是我,一時也很是納罕。
他笑道:“那枚足釧。你一直戴著的,我送你的那枚足釧。”
我愕然點頭,心底卻漸漸瞭然了。“那足釧自然不在那女子腳上,你因此猜出她不是我?”
他輕輕點頭,“她全身的首飾都在,衣裳甚至都沒有破損嚴重,卻惟獨少了那枚足釧。我也曾想過你會不會是因為對我生氣,所以將那足釧褪了,可那靜竹卻說你是一直戴著的,她服侍你沐浴淨身,你一直都戴在身上。而且,也是她告訴我,在出事之前,你曾見過葉知秋。”
“所以,你疑上了葉知秋,自然對他的說辭產生了懷疑。”我幽幽道。
他點頭。“最重要的是,你若要走,必然會將你那兩名家生丫頭一併帶走,可漠歌他們尋來尋去卻也只尋得這麼一具屍體,這不由得我不懷疑。而且,你既應承了要帶惇兒去看花燈,又怎會突然起意要逃回楚朝呢?既然那女屍並不是你,而身上的衣裳和首飾卻又分明是你的,那麼便只能說明一點,這是有人刻意布了一個假死之局!”他望了我一眼,嘆道:“只是當時我並不肯定你是不是夥同了葉知秋故意如此,好讓我以為你已經死去,徹底死心,想到你也許對我絕情至此,一時憤懣,一時又深覺寥然。”
“然而我既認定了你沒有死,心頭便反而鬆了。雖然一時失了你的行蹤,很是擔心,然而沒有訊息也算是好訊息,起碼,只要一天沒見到你,我便可以相信你還活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的活著。”
我輕嘆,“你知道我要帶惇兒去看花燈?”
他微微赧然,訥訥道:“我在你窗外徘徊了一陣子,看到你與惇兒那樣寧和靜諡地說話相對,滿想踏進屋中,卻終是沒敢進去,怕壞了那一屋的寧和,惹你不快。”
心頭有暖意漸次攀升,我輕笑,嘴上卻仍是不肯服軟。“誰知是真是假。若我不曾記錯,你那天可正是新婚燕爾。橫豎只欺著我也不能親眼瞧見,怎樣都由著你說了。”
他的手掌扣在我腰間暗暗使力,鎮聲道:“事到如今,你怎能如此疑我?”
我心頭一動,不由順著望了他一眼,他亦似有所觸動,待得與我視線膠著,他嘆道:“從前疑你,是我不對。經歷這一番波折,我但得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麼?”我幽幽問道。
他的手順著我脊背緩緩上撫,捉住了我一綹髮絲緩緩卷弄起來。“夫妻之間,若連互相信任都不能夠,還談什麼其他。”
我黯然不語。他眼見我仍是不開口,有些忐忑不安起來,道:“你只信我這一番,從今而後,我但再隨意疑你,便叫我不得——”
“說便說話,誰要你亂髮誓了!”我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唇,微微變了臉色,輕斥道。
他粲然一笑,伸手拉下了我的手掌,牢牢握在了掌心。頓了頓,“我邢囚了葉知秋,逼問你的下落,他倒也骨頭甚硬,不管我如何相逼,只不肯吐露隻言片語。我原想你一個弱質女流應當不會冒險獨自穿過長白山脈回去楚朝,興許是生了我的氣,只是天水某處躲著罷了,於是派了人手在天水到處找你,此外,我花了些時間清除了犬戎餘孽,包括……恭定王妃。”
我一怔,“拓跋恭豈能坐視?”
他哂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惇兒的事他一概推作不知,這所有的禍頭便自然都由那無知蠢婦擔了去了。只是他私下與赫託往來甚密卻是無從遮掩,蕭珃是我的人,自然知道在父王面前該說什麼。赫託已死在我的馬蹄之下,那拓跋恭便如斷了一臂,父王又因此削了他手中的兵權,他如今雖仍掛著王爺的名頭,卻早已是裡外皆空,廢人一個了。”
“我忙完了這一切,卻仍是沒有你的半分訊息,我於是故意使蕭珃假作義氣去牢中私放了葉知秋,再接濟了盤纏助他出逃,慣看他會如何行止。果不其然,那老匹夫一出生天便購置了馬車,乾糧,直奔楚朝而去。”
“於是我交代了蕭珃代我鎮守驍騎營,又吩咐漠歌守衛好闔府上下,安排好一切後我便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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