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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手打斷他的話,“姨母的病,果真尚未痊癒麼?”
臨風道:“小人離京之時,太后仍臥榻不起,每日心心念念只是想見郡主,太醫皆說此乃心病終須心藥醫,束手無策。皇上一向仁孝,眼見太后日漸消沉,憂心如焚,所以……”
“若果如此,倒是我錯怪了他。”我知道允祺行事即便再出格,也總不會拿姨母的身體頑笑,念及姨母,再深的埋怨也不由得淡去了幾分。我淡淡道:“葉知秋呢,讓他來見我。”
臨風道:“葉先生並未隨車同行。”
我一怔,但很快釋懷。也對,他精心安排了這麼一出,總要留下將戲做足。若我猜想的不錯,他現下應當早已回了王府了。我心頭雜亂無章,軟軟便倚倒了下去,一時再不想多想多說。
臨風仔細揣度著我的面色,見我一臉蕭索惘然躺下,他小聲勸道:“有些話小人說出來,郡主怕是不愛聽,何況郡主也是個七竅玲瓏心,凡事又哪需小人點破?那思賢王如今迎娶了高句麗的公主,郡主這王妃做得可也太過委屈。既如此,倒不如——”
“住口!”妝晨驀地打斷他,“王妃的事,哪裡輪到你當面數說!”
“小人知罪。”臨風忙俯首拜了一拜。“那麼,郡主請好好休息,小人告退了。”
我闔上雙眼,斷續聽得車簾瑟瑟輕響,耳畔妝晨勸道:“王妃,憂能傷人,既然事已至此無法轉圜,還請您放寬心才是。”
我苦笑著搖頭:“事已至此我哪裡還是什麼王妃呢。”喉頭一陣苦澀,便如吞了滿口的黃連,連呼吸都浸透了濃濃的苦意。我幽幽嘆道:“妝晨,我每嘗在想,這半年來的日子便如一場清夢,只可笑我還樂在其中,不知身是客。現如今是不是果真該醒了?”
“王妃……”妝晨哽聲喚著,伸手拉過我冰涼的手掌。“奴婢斗膽,也許王妃回返楚朝也是命裡註定的,王妃還是不要多想,安心休息罷。”
命裡註定?我突然低笑了起來,為自己荒唐無比的遭遇,為自己木偶般受人操縱擺佈的命運。“若遇事不公,見事不平皆能以此一句‘命裡註定’帶過,倒是叫人平白少了許多念想。休息不休息又能如何?現如今我早已是槁木枯朽,便還活著,也不過是比死人多了口氣。”
拓跋朔,你現下在做什麼呢?新人在懷,即便是以為我死了,你的傷心也不過只是一瞬罷?又或者,你都不會傷心,只是如釋重負罷了。惇兒呢,惇兒如果以為我死了,一定會很難過罷?熙華不是省油的燈,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的惇兒該怎麼辦、怎麼辦呢?
滿腹愁緒,無從傾訴。我聽到妝晨與繡夜的低嘆。馬車雖然行的緩慢,但卻是一刻不停地緩緩南行著。我看著日頭漸漸下落,終於埋下了最後一絲金芒。陡暗的天地像一張無處遁逃的大網鋪天蓋地地便籠了下來。我轉過身子背朝著門外,靜靜闔下了雙眼。
鸞鏡—拓跋朔番外(上)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某洛的骨頭要散架了!!!前兩天出遠門去參加一親戚婚禮,在奇怪的房間睡了兩晚上,極度認床的洛洛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連澡都沒洗成。親們啊,這麼熱的天啊,兩天沒洗澡是怎樣的狀態啊,洛洛聞到自己身上的汗水味連自己都鄙視自己啊!!誰說女人出汗叫香汗的?明明一樣的是臭——呃,其臭如蘭……
撓牆,撓窗簾,撓顯示器,撓一切能撓的東東……五點鐘就起來送親,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撞得七葷八素,從窗戶外面釣上來的小籃子裡放了倆紅包,撿起來一看,靠,五塊錢?不值得啊不值得,不值得啊不值得。
廢話少說,言歸正傳,親們還是看文吧,看完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洛洛要去補個覺了,好睏,拜拜~
正月十五,舉國同歡。
醒來的時候,右手習慣地便往身邊摟去,然後在睜開眼的下一刻清楚地看到枕邊的空落。有些寥然,有些無奈,還有些我無法明白的情緒順著心口一路攀升,喉頭是無法抑制的焦灼感。
起身更衣,目光卻落在那件天青色的一抹明綢,幾乎是本能地揮開了前來服侍的侍女。緩緩穿上了身,溫軟的觸感熨帖著緊繃的身體,卻彷彿是那隻柔若無骨的手掌輕輕撫過,有輕微卻無法忽視的心悸。重又躺了下去,玉枕硌在後心,便有些硬硬的疼,任由那疼痛蔓延著,不想動彈,也不想中止,只因那玉枕上明紅色的綢巾上兩叢不知名的小花正開地鮮豔,而她曾說過,那是萱花。
幼年時曾讀過這樣的文字:合歡蠲忿,萱草忘憂。南人的書本總是有這些或溫軟,或儒雅,或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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