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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仁問:“那怎麼不打電話問問。”
她抿嘴笑著說:“再等一會。”
敬仁抬手看了看錶,“我得走了。”
她淺笑著說:“林總再見。大家還等著您叫開始呢。”
他繞到門口,回過頭說:“君子蘭是仲微送的吧,你養的很用心。”
非淺笑,“溫室裡的花。”
敬仁還是泰然的微笑,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坦誠說:“桌上的梨花也很好看。”
非淺一驚,聰明人總是有的,自己裝傻也沒用。頓了頓,回話說:“三月開的花,現在看著新鮮罷了。”
林敬仁走後,樓層裡就徹底剩下她一個人了。左等右等,怎樣都等不來。恨得非淺殺人的心都有了,收了包下樓。卻看到那輛所謂760和早晨一樣端正的停在大門前,好像從來不曾離開。非淺忽然沒了脾氣,推門出去,還未碰到車就被猛拉了一把跌入仲微起伏的胸口。她掙脫出來,用包砸他,“幹什麼呢你。”
他有些悶悶不樂,“還沒問你呢,怎麼那麼晚才下來。”
非淺詫異,“不是在等你電話麼。”
仲微狠心彈她額頭,“你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啊。”
非淺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用力捶他胸口,“你幹嘛那麼使勁。”
他嘆氣,掐滅了菸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哄孩子一樣,“好啦,上車吧。”
第十五章
車堵成了長長一條龍,非淺知道周仲微一向最不耐煩的就是這樣卡在馬路中央左右動彈不得,他今天更是格外急躁,不住的拿手指混亂的敲著方向盤。非淺看了看他,沒有說話,依舊盯著窗外看霓虹,這樣斑斕,總能讓她起了很多言情的指令碼,在閃爍的燈下戀人們牽著手慢慢的走,自然,也有人是在這樣的燈下決然放開手,有些愛情從來就見不得一絲光亮,哪怕那些光只是燦爛得微弱。
仲微敲得心浮氣躁,車裡的安靜也讓他不得舒坦,拿了煙叼在嘴裡,劃了幾次才點燃了火柴。非淺偏了頭過去望著他,自來有月下看美人的道理,其實煙霧裡辨男人也不過就是恍然一悟。她本來是想要讓他滅了煙的,可是一瞬間忽然有點心疼,他抽菸的急切刺痛了她的眼睛,於是便不忍心,只是心疼,隱隱在心底疼著不肯氾濫。她搜空腦子裡所有的印象,他一直是任狂風暴雨,任風雲突變,仍能不動如山甚至依舊談笑風生的男人。很早前楊竼對她說,周仲微是不動聲色間覆雨翻雲的角色。此時,繚繞的煙氣裡,她是看不懂他的,但是隱約知道,他已經洩漏了心事,做了從來不的事情。所以,她疼。於是拉拉他胳膊,問些無關緊要的話,“總看你抽蘇煙,有什麼理由麼。”
他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看她:“抽的第一顆就是蘇煙,之後就一直抽。”
她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上大學那會兒寢室裡的老三是系花,交際繁多,有一回喝醉了,非淺去接她,她貼在非淺耳邊低泣,那感覺似是酒入愁腸。記得老三當時說過:“說什麼看男人要看車子看票子看襪子,都是鬼話。只要看煙,什麼煙好什麼煙壞也都沒有意義,有錢就能抽好煙,但是有情就從始至終只抽一種煙。那種男人認定的事情改不了,我知道的晚,活該我遇不上。”
仲微問:“想什麼呢。”
她說:“想起來有人說,專情的男人才始終只抽一種煙。”
車還是丁點都動不了地,他撒開方向盤,又點了顆煙,才轉過頭去問:“我不像麼。”
她點點頭,認真得有些玩笑了,“你像多情種。”
他說:“那可不好,多情總比無情苦。”
說的倒是正經話,可是從他嘴裡出來就像笑話了。她笑著去搶他的煙,“哎呀,你還文化了一把,我只知道多情卻似總無情。“
他不明所以的望著她,也不是多惱只是愣住。非淺趁機將煙奪了下來,“少抽點吧,無論多情還是無情總要長命百歲才行。”
仲微看著非淺將煙仔細摁滅了,星星點點的火映得她手上有一點微微的紅光然後才黯淡,一雙素手仿若透明。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手小小的卻很暖。非淺本能的往回縮,他牽住沒有用力只是箍住不放,於是她便不動了任他牢牢握住。仲微心裡有一種平靜的溫和,柔得化不開了。車陣彷彿是鬆動了,前面的車開始緩行,他只是不捨得放開手,鬆了鬆又握了握像是叢中流連。
她輕叫:“你走什麼神呢,快開車啊。”
他才撒開手去扶方向盤,揚起聲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敢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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