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開那間狹小卻廕庇涼爽的房間不過兩分鐘,柴焰已經第三次拭掉額上的汗了。
身旁的槐樹樹冠蔥蘢,初生的碧眼飛蟲伏在綠葉間,奮力歡鳴,林夢的聲音猶如被太陽曬焦的老葉,有氣無力,模糊不清。柴焰卻聽清了所有,她沉默了許久,“你的意思我懂了。不過林夢,這是我作為女人和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因為想給兒子留下一個他爸爸還是人的印象而隱忍退讓,這個想法簡直傻透氣了。”
作為一名律師,她對林夢再無話可說。
接下來的五月過的格外忙碌,柴焰被紛至沓來的事情壓榨著每一分可以利用的時光,人疲累如魚,隨時想浮出水面大口吸氧。
事情有好有糟。
林夢託陳未南幫忙找了房子,帶著彭西朗搬來的蘄南,找了份臨時工作,邊上班,邊四處尋醫為兒子治療;小奇蹟的病情不甚樂觀,藥物控制不住病情,口齒開始不清;知道陳未南和柴焰住在一起的柴媽聯合了陳媽,幾乎每晚一個電話催婚;所裡的案子開始多起來,人手變的不足,龔宇找了兩個幫手,性格如同龔宇一樣讓柴焰討厭;突然出現的遲楊莫名消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業務關係,她同沈曉交鋒的次數漸多,收斂起鋒芒的沈曉眼神多了絲陰測��耍輝儆斜閌遣裱媾既惶�檔囊桓鱸愀庀�ⅰ�
起了霧的夜晚,柴焰坐在白色長椅上,面前是被濃霧氣環繞高大巍峨的公寓樓。燈火被霧遮了,連成一片模糊昏黃的光網。幾分鐘後,樓底的感應門從裡推開,穿戴齊整的Sophie步態優雅地從門裡走出來。
柴焰起身迎了上去,“是……”
“真的。”雖然穿著外出時才穿的套裝,Sophie髮間的水汽未散,她才衝過涼,面板溫熱發燙,“就要離開蘄南了,陪我走走吧。”
“好。”
沒有星芒的夜空,壓抑黯然的躲在濃霧之上,視野一片孤寂灰白。柴焰還是不敢相信Sophie會捨下她辛苦打拼的天下,離職出國。
“Sophie,你不該養虎為患的。”撥開一叢長得太過茂盛的灌木,柴焰忍不住說出了她的真實想法。
Sophie笑著點頭,算作預設。
“謝謝你,柴焰。”
“謝我做什麼?”
“謝你沒怪我對你不維護,謝你沒嘲笑我自作自受,自食惡果,謝你還把我當朋友。”想起柴焰離職時的情形,再看看現在,Sophie笑容苦澀,她的確太低估沈曉了。幾乎是和對付柴焰相同的辦法,她被沈曉踢出了自己一手經營的安捷。
“客戶對我沒了信任,轉投去了沈曉那邊。沈曉她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柴焰你要小心她。”
“我知道。”
“柴焰。”遠處是小區的垃圾集散地,堆滿沒運走的生活垃圾,汙水橫流,發著惡臭,Sophie拉住了柴焰,“如果你還打算和沈曉較勁,那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麼?”
“給沈曉撐腰的人不簡單,你要小心。”
這個啊。柴焰沉眸掃過遠處的小路,“我早知道,也查過,只是沒查出來。”
沈曉的金主,藏得太好了。
不知不覺,霧大了,水汽凝溼了衣衫,周身溼冷,繞著小區走了大半,又站在Sophie家樓下,柴焰張開手臂,回抱了Sophie一下,算作道別。
明早的航班,Sophie赴美。
歸途渾渾噩噩,前方的路被濃霧籠罩,強大的車燈試圖驅散,卻只能用兩道粗重黃光裝模作樣的掃掃,沒絲毫作用。
沒從情緒裡出來的柴焰開了車窗,通暢的氣流讓她好過了些。
沈曉的金主,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她託著下巴,眼眸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顯得深沉凝重。
不知不覺,便到了家。
夜幕下的小區有著初夏的清涼安寧,少了蟲鳴的夜晚,柴焰把車停好在地下車庫,正準備進電梯上樓,突然而來的爭吵聲讓她停下了腳步,她回頭。
光線昏暗的車庫角落,黑色別克車燈頻閃,光線刺眼,林夢羞怒的想衝下車,每次嘗試都被車裡的人輕易掖住,車燈因為兩人的撕扯,頻率不定的亮著。林夢喝了酒,臉色緋紅,逃離的腳步凌亂不堪,力不從心。
“流氓!”她大聲罵著,卻無力看著身上的白襯衫被人扯破。
破了的衣服露出大半個肩膀,林夢有些絕望,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她想著死又顧忌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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