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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解我意 Chapter 19真相(4)
“你在哪兒?”問話脫口而出,何子銘復又條件反射地看向那串陌生的手機號,他默默示意司機掉頭,一邊繼續應付陳未南,“未南,警方正在找你,柴焰也擔心你擔心的要死,他們說柴焰精神分裂,想要殺你,是這樣嗎?”
“我在去警局的路上。”體力跟不上語速,陳未南嚥下一口唾沫後,電話隨即被結束通話了。
淡定的神情頃刻從何子銘臉上消失,他咬著牙,恨恨的盯著螢幕,又迅速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可惜無論他撥幾次,電話那頭永遠是“使用者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這類的提示。
“靠!”他罵了一聲,緊接著便催促司機快些再快些、再快些。
目的地是片荒廢的別墅區,空蕩蕩的沒有住家。打發走司機,何子銘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後,這才七轉八轉進了其中一棟別墅。
西歐風格的灰色建築立在茫茫夜色裡,有如俯臥著的怪獸,怪獸張開口,一個人順著進到房間裡。
空蕩蕩的房間堆滿各種廢棄的建材,灰敗和著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何子銘甚至連個掩口的動作都沒有,便徑直走去了內室。
一樓的廚房旁邊是個不大的儲物間,搬開堆在裡面的幾塊木板,一個配著扶手的暗門在腳旁悄然露出了形狀。
他彎腰拉開拉門,卻猛地被身後的聲音嚇得停住了動作。他回頭看去身後,大門完好無損地關著,並沒有人跟進來。
靜默幾秒後,他確信沒人跟來,這才探身下了地下室。
大約下了有十幾級臺階,他來到了地下室的底部,黑漆漆的地下室,唯一的光或許是來自頭頂的依稀月光,不過即便微弱,卻也足夠何子銘看清依舊躺在地上的人了。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陳未南還在。
可他又驚覺事情哪裡不對,如果陳未南在這,那剛剛打電話給他的又會是誰!
正想著,一道強光自頭頂直直地照了下來。被這突然變故嚇了一跳的何子銘用手遮著眼,花白的視野裡,他看見一個人正朝他晃著手電筒。
“謝謝你,何醫生,警方現在有證據指控你了。”隨著緩緩而至的聲音,一張讓何子銘覺得異常陌生的臉出現在了他面前。
“所以賴總,你說要以同樣的催眠才能找到何子銘的把柄,你是怎麼辦到的,我是說催眠。”
翌日,明亮的辦公間裡,一群年輕警員圍住賴邵言,等他敘述下昨晚的經過。
“你是怎麼辦到的,我是說催眠。”賴邵言重複著問話人的後半句話,用得卻是另一種腔調。
問話的小夥子驚訝地望著賴邵言,“賴總,你的聲音……怎麼和我一樣啊!”
身旁的同事也同樣的驚訝著,因為賴邵言剛剛的腔調的確和另一個同事的一模一樣。
“我不懂什麼真正的催眠,不過如果何子銘是兇手,那他最怕的肯定是陳未南被人發現。”
有時候,計算越是精準的罪犯,他們的弱點就越發明顯。賴邵言並沒過多解釋他怎麼擁有了擬聲這個技能的,因為那並不是一段讓人愉悅的回憶。
警局門外,天氣難得一見的好,賴邵言跨步邁下臺階,途中和幾個同事打過招呼,便手執黑傘,徐步朝醫院走去。他動作不快,手中的黑傘形如柺杖,一下下點著地上。
他要去醫院看柴焰,可他腦子裡卻不住回憶著何子銘供述時的情形。
何子銘和遲秋成有著某種親密關係這是他事前想到的。
只是賴邵言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段故事。
何子銘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父母是浸淫商海多年的商人,生活忙碌,而他和弟弟則是經常被獨自留在家裡。
那是個夏天,因為考試成績不理想,他賭氣回家,沒等同校的弟弟。直到晚飯時,氣消的他去找弟弟,卻發現弟弟一直沒回家。
焦急的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卻始終沒能找到弟弟。
弟弟丟了。
知道事情的父母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最後,只除了一段來自火車站的監控錄影表示弟弟是被一個高個頭男人抱上了火車外,再沒有其他有關弟弟的任何音訊。
弟弟被人販子拐走的事情極大程度的影響了父母的情緒,家裡的生意一蹶不振。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許多年,直到何子銘讀大學後,才略微好了些。
沒人知道何子銘自始至終都沒放棄過找弟弟的念頭,或許真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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