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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似愛非愛,似恨非恨,似怨非怨,似懂非懂。
屋內的狼藉讓我驚恐,屍體滑在牆角,死神瞬間的降臨讓女人來不及閉上眼睛,就這麼空洞地瞪著我,瞪著我,無言控訴。女人身下不斷地淌出濃稠的鮮血,染紅了整個下身。不是的!不是的!我瘋了似地搖頭,想甩掉腦海裡相似的情節,想告訴自己這只是無數噩夢中的一個。然而都不能,都是現實——我殺了一個誤入我房間的女人,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我很想找個地方來依靠自己頹然欲倒的身體,可哪裡都沒有半點溫暖,哪裡都是堅壁清野。
像快死的魚一般喘著氣,終於平靜下來。失憶後雖然因為阿福這名字會做出些自己都解釋不了的事來,但一旦恢復,我還是很清醒的。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彷彿體內住了兩個我:一個掙扎在往昔的泥淖裡,一個廝殺在未來的道路上;一個軟弱得不堪一擊,一個強大得無人能敵。冷靜地清理了現場,悄無聲息地不留痕跡,就像剛才殺了人驚恐萬分的不是我。
忙完這些已深夜,我倦極了睡去,意外進入夢境。夢裡是漠北,我揹著槍騎馬走著,一身黑色的勁裝,身邊有很多人,男男女女呼號著誓言,熱血沸騰。駝鈴脆響,約摸一公里外隱約見軍旗翻動。眼前有模糊的人影,拉膛,槍響,軍旗應聲倒下,周圍的人便像得令般衝殺出去。那背影舉槍指了指隱蔽的山坳,像是示意我隨他去那裡,我拉韁繩,卻怎麼也驅不動身下的馬,隨即驚醒過來。屋裡還是冰冷的夜,一簾幽夢,夢得真切,夢裡故事,恍若前世。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天明之後,我聽得風聲,池田狠狠抽了八重一頓,原因是昨晚他上了劉建功的當,帶著傢伙自個兒把李莊炮樓轟了。我這才記得雷子楓之外還有劉建功這難纏的人物,他看著比雷子楓儒雅溫和許多,但能做到獨立三團的團長必定有些手段的。八重那點道行潑在他那裡,以卵擊石不足為奇。守團城的皇軍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受挫,我揣摩著現在向池田伸出援手恐怕會讓他覺得羞辱,這一來往後日子倒不如在暗處好過。於是壓下這念頭,繼續看戲。
劉三牙是個話多的人,一說起來總能把雷子楓那裡的很多事情透給我,但聽得出來他怕雷子楓甚於我。他的解釋是我不會為難他,可雷子楓那裡,一句話說錯要挨猴子頓打,要錯得大了阿福就直接槍子伺候,人活得心驚膽寒。我問他猴子和阿福哪個厲害些,他抓耳撓腮地說都是雷子楓的鐵三角,比不出來。
我從劉三牙的話裡聽到從皇軍那兒逃出來個朱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摸到村裡找雷子楓。看來池田是要主動出擊了,他倒真不傻,雷子楓重情義的弱點摸得很準。朱半山那傢伙在綁雷老夫人時我見過,他和池田很熟,那天池田打他做戲給老夫人看,他隔著房門裝腔作勢地哀嚎,演得逼真。那時我便覺得這人是個狠角色,這一次,雷子楓定要吃大虧了。
劉三牙一走就再沒來,過了好些天,之前被我趕走的兩人偷偷摸摸找上我,要我帶他們逃跑。他們說雷子楓被八重抓了,猴子急紅眼,斃了劉三牙,連阿福攔他去搬救兵也讓拿槍頂了腦門。不過到底是過命的兄弟,猴子沒扣下扳機,氣吁吁地回去找劉建功救命,而後全村上下都忙著救人,已是幾天沒人管飯,沒人發錢了。
哥倆瑟縮著,其中一個抱怨早知就不聽猴子胡扯金條的事兒,索性還能逃命。另一個卻反駁道那天要不依著猴子出來,阿福是當真會拿子彈招呼他們的。我聽著奇怪,便多問了句。
原來,劉三牙臨陣拖上哥倆逃了,雷子楓差著阿福猴子去尋,阿福差點就要賞他們子彈了,猴子攔下,拿壓根兒沒有的金條將三人誆了回來。雷子楓出事,劉三牙怕死又要逃,給猴子當場斃了。我聽著覺得有些意思,在猴子那裡,兄弟大於天,對劉三牙開槍倒不是真想殺他,只能說是急瘋了;可阿福定是不屑與那種廢物並肩作戰的,他拿子彈招呼他們那是真起了殺機。
我瞭解阿福的這種殺機,一人一槍,孤獨慣了,也就多情不起來。從醒來到潛入團城之間有過在組織幾個月,接手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務,期間我也斃過自己人,是個像極了我又總會勾起我莫名憤怒的女人。
最後我還是斃了那兩個人,沒別的原因,像劉三牙這樣見錢眼開的人,小事能用,大事亂局。趁著雷子楓被抓,我向皇軍亮了身份,果然池田八重都喜笑顏開,熱情歡迎。一聲惠子小姐讓我有些恍惚,分不清所處何世,笑了笑煩請他們以後喊我蔣小姐,還是這稱呼聽著比較舒暢。
朱半山藉著此次大功爬上了副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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