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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的房門被悄悄推開,一名護士輕手輕腳地閃身進來。只見床上的少女看著她,雙眼睜得大大的,在黑暗中彷似螢火般一閃一閃,亮得滲人。她嚇得一慌,心虛地說道:“那個。。。。。。我是美代子姐姐啊,之前來過為你檢查,你。。。。。。記得我嗎?”
婭婭略有遲疑,但依舊微微點頭。
“啊,太好了。”她環顧房內,隨即掛上真摯的笑容,問婭婭:“你的狀況是我負責的。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婭婭點點頭。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有的話,要跟告訴姐姐哦。”說著,她走到床尾,核對婭婭的資料。
婭婭看看她,又轉頭看看房門的方向,再轉回來,恰好看見她嘴角一抹滿意的微笑,不由得恐懼地捏著薄被,背脊冒出冷汗。
她核對完資料,抬起頭,見婭婭神經兮兮的模樣,嗔笑道:“不需要這麼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她轉過身,眼光一沉。
婭婭從沒如此恐懼,對方的一舉一動都令她如坐針氈,彷佛面對一隻窺視的豺狼。心臟砰砰地隨時從喉嚨跳出來。婭婭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房間角落,她能感應到他就在那裡,可是對方沒動,而且完全沒有想出手的感覺。看來她只有靠自己了。
靠自己。。。。。。能行嗎?
“小妹妹,這幾天睡得不好吧。”一邊溫柔地向婭婭說著,一邊把手伸進口袋,她慢慢沿著床緣踱步,走近婭婭。
婭婭清楚自己必須冷靜,至少,不能暴露心思。她望著走近的身影,怯懼地往後方縮去,不經意間右手撞到床頭櫃,“砰”的一聲,連帶櫃上的花瓶也不穩地晃動。婭婭手忙腳亂地伸手扶住花瓶,卻只令花瓶傾斜得更厲害。慌亂中花瓶插著的花連著水一起撒落地上。她看著滿地狼藉,嘴一扁,就抱著花瓶哭起來。
“呃。。。。。。”水啊花啊撒了一地,裙襬上也沾了不少,她忍著怒氣,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婭婭抽泣著道:“對不起,美代子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都說淚眼汪汪的孩子特別惹人憐愛,她看著滿臉淚痕的婭婭也不禁有一絲心軟。“好啦,好啦,別哭了。”
“……那麼,美代子姐姐不生氣了嗎?”
“不生氣了。”
“那麼,姐姐可以帶我去採另一些花朵嗎?”婭婭眼帶淚光,語氣天真地舉起手中的花瓶,對著她說。
她皺眉避開地上散落的花,走近道:“可以啊——”話音未完,冰涼的水迎面潑來,措手不及的她被澆了滿頭。
面對極危急的生死關頭,再懦弱的人都會爆發出驚人的能力。
婭婭發力躍起,右手一揚,把薄被劈頭照面地蓋住她,並用力把她推得踉蹌後退,隨即三步兩跳下床向房門奔去。
“可惡!給我站住!”她連忙把薄被扯下,解除了變身術,雙手在腰間摸出各三枚手裡劍,欲扔向婭婭。
即將摸到門把的婭婭突然轉身,飛快把懷中的花瓶向她擲來。
眼見花瓶從右斜飛向左側面門,她不得已向右邊閃避,只能不甘心地看著婭婭爭取到時間,手腳麻利地拉開門溜了出去。
婭婭在走廊上拚命狂奔,同時不停製造障礙,比如打翻清潔手推車、撥倒拖把等,期望能稍為拖住身後那個人,減慢對方的速度。
那個人,不是護士美代子。
婭婭的體力並不好,沒過三分鐘就跑得四肢無力,腦袋一圈一圈地漲痛,胸口快要爆炸一樣。她勉力地邁步,跌跌撞撞,似是要把生命的潛力像扭海綿一般榨盡最後一點潛力。
而眼前,終於出現了那個白毛暗部。婭婭脫力地靠著牆壁喘氣,抬頭看了他一眼。方才的淚痕已經半乾,臉頰仍留有奔跑後的蒼白,她嘟噥道:“好慢啊,卡卡西老師。”
“抱歉抱歉,通道太複雜而迷路了。”卡卡西如此說著,但是聽起來一點歉意都沒有。“說起來,第一次見面你就認出我了吧。”不意外地收穫嘴角的微笑一枚,他無奈道:“真是狡猾又不可愛的小鬼。嘛,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必須離開。”
婭婭於是站直了身子。“可以走了。”她這樣對卡卡西說。
“沒問題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他微微彎身,看著婭婭的臉。正常人運動之後都是面色潮紅,眼前的少女卻是臉無血色,像是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但據他所知,從她被宇智波止水送來木葉醫院,至今迄止也不過約四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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