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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愣住。蒼白,雙唇卻豔麗的粉;迷惘,黑眸裡卻泛出毋庸置疑的魅惑。鏡子裡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我不會這麼……脆弱。
一滴水從額前髮絲滑下,沿著鬱悒的眉宇緩慢下落,繞過固執的鼻樑,爬過欲說還休的唇角,匯合入下頜更早抵達的同類中,一起再墜落……到劣跡斑斑的胸膛。我攥緊拳頭,卻沒有砸過去的勇氣,刻意不去注意的狂亂的證據比忽略不掉的痠痛感覺更加難以接受,手腕上的痕跡提醒我在自欺欺人,原本說服自己去漠視的理由並不充分,因為被動時是在享受別人的服務,而為別人服務時,自己是自由的。身體依然殘存著那種愉悅,而後來,自己否認不了高配合度的主動。當時,那種飢渴熱辣的糾纏求索,記得很滿足……
“小默,你在裡面好長時間了,沒事吧?”水聲掩蓋不了急促的敲門聲,柳墨炎的聲音裡帶了些不安。卻讓我心安。關水,包上大浴巾,開門,打橫在一個堅實的懷抱中,承受數不清的淺啄,不怒不哀,心如止水,等待遊戲結束。我不能亂了陣腳,更不能踏入無法確知的境地。
午餐時間,食量被嚴格控制,據說因為胃還需要緩衝。無所謂,不餓是我一貫的標準,超標的下場讓我苦頭吃盡。或許我天生軟骨,習慣逆來順受,所以被管制卻不反彈。包括被人隨意安排行動,這次的範圍是起居室的視聽區,有足夠開出租店的碟片可選。當個白痴就有白痴的幸福。
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無比正確的言論。如果說楚夜寒的裝置像迷妳音響秀,這裡就是真正的私家影院。還有影院不可能提供的人體靠墊。兩個靠墊。序幕沒完楚夜寒就出現了,公司此刻看來很閒。
雪依舊在下,洋洋灑灑,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難以置信的虛幻。橫陳在兩者之間,頭枕著腳墊著活生生帶體溫的人,忽然有種頂天立地的錯覺,大概是小人心態作祟,從某種方面來說這樣的狀態表示我比較優越。優越在強悍的他們顧忌著我的慘遭摧折的羸弱。
可是很溫暖。融洽的氣氛使一切顯得柔和。身體乃至靈魂都癱瘓了,深陷在明知轉瞬即逝的平衡裡。精神鬆懈下來,睡意來臨,密密溼溼的吻開始輾轉侵襲,輕柔和緩像是安慰,也似珍惜。我不迎合不抗拒,只是有些不明所以。
規律變成混亂,應該清醒的時間沉沉睡眠彷彿理所當然,我懷疑自己的適應能力,如果不強的話是否意味著暗喜於這種轉變……情何以堪?
黃昏到夜晚依然平靜恬淡,晚餐夜宵時分殷勤的友善。沒有人限制我的言行,所以我不說話,儘量不動,也怯於移動時牽動某些部位的疼痛。他們不時的跟我說話,並不介意有沒有回答,然後置我於臂彎隨他們一同活動,持續的對我微笑著像兩道眩目的風景,不真實的迷夢。我告誡自己不要歪曲的會意成原本就不是的縱容。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受寵。
夜色將四周暈染成曖昧不清,頭頂堆積了一天一夜的雪被什麼裝置很快的清除,翼般的頂蓋闔起,帷幕拉上,小夜曲在昏昏欲睡的光暈裡飄蕩。唯美的情調,可惜我無暇欣賞。我不由自主的緊張,禁不住開始天馬行空的想象,人格驟然分裂,恥於承認內心戰戰兢兢的小小等待,深深絕望於又要成為任人宰割的無罪羔羊。努力維護武裝尋常人該有的立場。
行動先於思想,習慣使雙腳帶動身體往浴室進發,出乎意料的遇到阻擋,四隻手出現於前進的方向:“小默要去哪兒?”
“浴室吧?蕭蕭有潔癖呢,不管多晚清清爽爽才睡得著覺……我幫你?
”
我停住,認認真真的看眼前的兩張臉,在我看來他們絕對是魔,卻被賦予仙的容顏。我試圖從這兩雙誘人墮落的眼睛裡定位自己的煩躁,怪誕的是他們,為何自覺應被唾棄的是我?我在期待什麼?自己這一關我該如何過?
“好嘛好嘛,我們只陪你到浴室,小默別生氣,哥哥們是真的關心你。”
“唉,蕭蕭認真起來我只有投降了,真沒辦法……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那也得讓我們給你調好水吧。”
專用的浴室真的很大,在清醒狀態下投身至更像個小遊泳池的巖砌浴池中更驗證了原先模糊的印象,按摩般的水流來自於四面八方,盪滌著每一個毛孔。舒服的我閉目靠在水中的浴枕上不想動,也不去理會出爾反爾的那兩個人。他們一左一右並肩泡在我的旁邊,保持一尺的距離,用了不浪費地球上有限資源的理由。其實哪裡用得著理由?這裡是他們的地方,我也沒期望過他們千瘡百孔的信用。
“我沒想過真的會出現一個怎麼也看不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