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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個個小蟲子在心裡啃噬一樣,怎麼都掙脫不掉。
官晉瀾捂著頭,頭痛欲裂地走到靳則思住處,也不知道是頭上的傷痛一點,還是心裡的疤痛一點。他站在靳則思門前按了半天門鈴沒有人來開門,又掏了半天口袋,想起來鑰匙已經在跟靳則思分手的當天還給她了。
他沒有鑰匙,進不了門,也逃不開那個枷鎖。
那種愛而不得,卻也捨棄不掉的枷鎖。
他深深皺著眉,扶著牆,慢慢滑坐下去,靠在那裡,給靳則思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打不通。
那單調乏味的炫鈴聲像是無窮無盡的嗡鳴聲,從他的耳膜一直傳到心臟裡,聽得他身體一抽一抽的疼。
他暈暈乎乎地回到自己公寓,坐在門邊怔了很久,心裡空掉的那一塊無時無刻不在疼痛,他沒辦法,只能繼續找酒喝。喝著喝著,就沒意識了,不疼了。
劉洋見他沒反應,湊上來,緊張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樣?”
官晉瀾啞著嗓子說沒事,劉洋這才破口大罵起來:“你丫鬧什麼呢,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好過是不是?酒精中毒,胃出血,腦震盪,怎麼不喝死你算了!”
官晉瀾不答,歪著頭看著外面。
“你別給我裝死,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你知道靳則思多擔心你嗎!”
官晉瀾像是聽到什麼震驚的訊息,扭頭看著劉洋,問:“則思知道了?”
“不是,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之前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說分手就分手,趕潮流呢啊?就算真不行了分手了,你現在這德行又是鬧哪樣?”
“你剛剛說則思知道了?”
“怎麼能不知道?你生個病都生得那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誰不知道啊。剛剛跟我打過電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搞的。”
……
劉洋對著病號訓了一通,官晉瀾一律裝死不作回應,劉洋看著他那自暴自棄的樣子也無可奈何,眼看著天也亮了,找了醫生問了官晉瀾的具體情況,得知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鬆了口氣,跟剛剛睡醒的官晉瀾交代了幾句,請了家裡的阿姨幫忙照顧一下,自己回公司上班了。
官晉瀾自己待在病房裡,一直看著門口。剛剛劉洋說,靳則思在來的路上。
她會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她會來,他馬上就可以見到她了。
他想笑,可是嘴角還沒來得及揚起就已經彎下。來了又能怎麼樣?來了,也只是給彼此在增加一點折磨,他還是要想盡辦法,逼她離開,再給自己添上一身的傷。
則思,靳則思,你不要來,不要來……
可是還是想見她啊。
等了許久,門終於被推開,官晉瀾心裡一動,卻見進來的是舅舅。他本來明亮的眼神一瞬間暗下來,輕聲叫了聲“舅舅”,何維先站在門邊看了他一會兒,也沒回應。
過了幾秒,何維先沉沉開口:“晉瀾,舅舅有件事要跟你說。”
病房裡面靜悄悄的。
靳則思站在門邊,看著正背向她側躺著的男人,一時間淚如泉湧。
傻瓜。
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著的徹頭徹尾的傻瓜。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傻到不行的人,繫著她所有的心脈,扯一下都疼。
她走進去,官晉瀾似乎睡熟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在他面前蹲下來,看著他略顯白皙的臉。官晉瀾的五官深邃,鼻樑英挺,睫毛很密很長,此時被光照著,投下一道清晰的影子。
她差一點,就要錯過的男人,是那麼迷人。
手指忍不住撫上去,滑過他的鼻樑。
她輕聲說:“晉瀾,我來了。”
此時官晉瀾的嘴角慢慢揚起,眼睛睜開一條縫。
靳則思也跟著笑起來。
所有陰霾都已消失殆盡,春天來了,冬天已經走了。
他說:“我以前說過的那些話,能不能不算數?”
“你想怎樣就怎樣,聽你的。”
“你說的。”
“是,我說的。”
再沒有語言,病房裡,只剩兩個青年男女相視而笑。
命運有時候很不講道理,可是不講道理的存在太多了。要麼你按著它的不講理活下去,要麼,就試著反抗它,反正,沒有任何結局,會比順著命運不負責任的玩笑更差。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裡就完啦,感謝小夥伴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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