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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可不是?昨兒個我啊親自去了雲水樓,她才勉強吃了些清粥小菜,可如今離著婚期還有十幾日呢!就這麼下去——你們年少不曉得,這成婚,可也是極累人的,不然為什麼臨近婚期,都要勸小娘多滋補些呢?”
伏氏也道:“如今不只是吃不下,睡也睡不著,我這幾日都在雲水樓裡陪著,唉!”
“祖母與母親何必憂愁?”孟氏就笑著道,“說起來,還是咱們家與四妹年紀彷彿的小娘子少了,四妹許多話兒也不便與長輩說,如今表妹和卓小娘來了,都是和四妹自小玩到大的,正好陪著四妹說話抒解,怕是過不了三五日,四妹就要好了。”
呂氏和伏氏都道:“可是勞煩你們了。”
遊燦忙道:“我們在家裡也閒著呢,過來陪表姐說說話,彼此都好,外祖母與大舅母若客氣,咱們可不好意思待了。”
卓昭節因白家是遊燦的外家,就不多話,只抿嘴淺笑點頭。
如此兩邊寒暄幾句,白子華卻等不得了,打發了貼身使女金燕過來催促,如今她正待出閣,又是緊張得寢食難安,長輩們自然是什麼都緊著她的,雖然快到飯頭,呂氏也不敢留飯,只說:“給你們擺到雲水樓去,今兒個倉促莫要見怪,有什麼喜歡的儘管說了,使人去做!”
如此在呂老夫人與伏氏、孟氏跟前告退,跟著金燕往白子華住的雲水樓去,路上游燦問金燕:“四表姐怎的這些日子了還是這般的緊張?”
金燕悄悄的道:“先前,遊娘子你和其他幾家小娘子過來陪著說了話,都說那林家郎君好,四娘她也就信了,倒是好了幾日,不想前幾日,不知道哪個混帳,在四娘跟前說,見著彷彿是林家郎君的人在青草湖上包了遊船狎妓呢!四娘一聽,又愁上了,如今婚期近在眉睫,四娘又不敢說退婚——到底郎君家家的哪有不風流的呢?為這事情退婚也不可能,這不就愁得茶飯不思?”
遊燦因為沒見過林鶴望,也只能道:“既然是彷彿,可又不是肯定,四表姐何必輕信?外祖母與大舅舅、大舅母還會不疼表姐嗎?何況要說對這林家郎君的瞭解,還是五郎呢,五郎與那林家郎君乃是懷杏書院裡的同窗,若是不好的人,怎麼會提他?”
“婢子們也這樣勸說四娘,奈何四娘一會兒愁這個一會兒憂那個,如今能說的話都已經說盡了……”說話間到了雲水樓下,就聽上頭有人弱弱的喚道:“燦娘!卓小娘!”語未畢,就極為虛弱的咳嗽了起來。
遊燦和卓昭節聞聲抬頭,就見一個病弱的美人扶著欄杆,身後兩個使女銀燕、玉燕心驚膽戰的攙了,正殷殷朝下看著,看起來卻是一直望著她們過來的,只不過身子實在不好,在遠處時知道自己也沒力氣叫,故等遊燦和卓昭節到了樓下才出聲。
這美人生得修眉俊眼,也是一頭烏鴉鴉的鬢髮,隨意挽了個單螺堆在腦後,上頭只簪了兩三朵珠花,眉尖彷彿時時都是微蹙著的,看著就是一副弱不勝衣的模樣。
一看她比之大半個月前竟是憔悴了不知道多少,遊燦和卓昭節都吃了一驚!
兩人趕緊上去,這時候白子華已經被扶了在裡頭榻上坐下,使女正端著一碗甜湯哀求著,奈何白子華只是搖頭,鎖著眉頭對兩人道:“我如今就是吃不下!”
遊燦風風火火的一腳跨進門,還沒坐下就接話道:“吃不下你也該吃些!不然,休說出門那日怎麼辦,就是如今外祖母、大舅母並大表嫂也為你愁著呢!”
“我……”白子華張了張嘴,眼淚就下來了,哭泣道,“你們不曉得那林……那林……他……他……”
遊燦是個急性。子,忙道:“路上我們聽金燕說了,不就是遊湖嗎?青草湖上的船多著呢,未必一定是妓家的,不信你問昭節,她常隨我祖父去那兒垂釣,畫舫遊船也看多了,指不定林家郎君與你一樣,臨近婚期心頭緊張,故而才去遊湖散心!”
卓昭節雖然那日明明看到林鶴望所乘的就是妓船,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含糊道:“青草湖那兒許多船都是供尋常遊人租賃了遊湖賞景的,白姐姐莫要擔憂。”原來她是喚著白四姐姐的,只是去年白家大娘難產沒了,白家上上下下都傷心之極,聽見排行就想起來少了個人,後來常來往的幾家人都臨時改了口,把排行含糊掉了,免得招了白家人難受,後來白家緩過來,卓昭節卻有些叫順了。
白子華聽了她們兩個的話才勉強止了淚,又發愁道:“那林家又不在秣陵,我卻擔心到了那裡,若……若他……他不喜歡我,我該怎麼辦呢?”
“你是三媒六聘娶過門的正妻,縱然他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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