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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我一面,竟這樣的懂我。”
“啊?”卓昭節一怔,但時未寧似乎不慣與人說這樣的話,感慨了一句,就徑自踱了兩步到旁邊去了。
卓昭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對時未寧有好感,但還沒到淳于姐妹那樣的地步,見時未寧這樣子似乎不想和自己多說,也沒有主動湊上去的心情,就回到寧搖碧身邊,究竟才到長安,聽多了才子才女的傳言,雖然覺得自己未必比旁人差,但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那淳于家娘子當真詩才不高?”
寧搖碧一揚下頷,笑著道:“你看吧,那邊墨都還沒研好呢!”
卓昭節一看淳于佩,果然正繃著一張俏臉,站在案前,給她研墨的是淳于家的使女,研的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哆哆嗦嗦……寧搖碧俯在卓昭節耳畔笑著道:“你千萬別以為那使女是不會研墨或者怯了場,那是淳于佩的吩咐,你看著吧,這墨有得研呢!有你墨成詩出在前,淳于佩不想好詩句,那是絕對研不好的。”
“這淳于娘子有意思。”卓昭節聞言不由撲哧一笑,問他道,“你剛才聽到她這麼吩咐了?”
寧搖碧道:“這種小把戲還要聽到嗎?淳于佩也不是頭一次這麼幹了,說起來她手段還是稚嫩了點,換作我,想息事寧人那就在鬥詩之前跟你攀個交情,我在這兒,淳于十三不是現成的理由嗎?這樣順理成章的下臺,還能搏個心胸寬闊尊敬兄長的美名,不想善罷甘休那就在時大娘子一說出與你之間的祖輩關係,不容她多言,立刻劈頭給她扣一個早就與你串通好了、故意設下這‘虞姬豔裝’的陷阱陷害她的罪名,屆時憑你寫多好的詩,全部說成是早有高人大才寫好讓你背出來的……不管哪一個法子總比她現在自己硬著頭皮上要好,她如今讓使女幫著拖延,畢竟水準放在那裡,又能拖延得了多久?”
卓昭節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這許多陰謀詭計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呃……”寧搖碧得意忘形,賣弄過了頭,不禁忐忑會不會因此影響了卓昭節對自己的印象,偷眼看了下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這個麼……你也知道我在長安……這個……我也只是偶爾……”
寧搖碧見卓昭節雙眉微蹙,心頭頓時一陣打鼓,心想今兒一切都好,萬萬不能因為這麼一件插曲壞了事,他飛快的回憶著時採風親筆所書約見概要中的內容——時採風花叢遊戲未逢對手到底是有真材實學的,面對喪心病狂的寧搖碧,由不得他不把壓箱底的手段都傳授出來——
按照時採風的教誨,寧搖碧面上得意之色頃刻之間一掃而光,換成了陰鬱傷感之色,低低的、以再無第三人能聽見的聲音,俯在卓昭節耳畔道:“你知道我母親去的早,大房那邊與母親有舊怨,我大伯也因為祖母更憐愛我父親的緣故,對我們二房十分的厭惡……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著過多少暗手……從前明月湖上……也連累過你……所以我看到事情,不免要多想一些……”
時五說,小娘子家都心軟,實在不好說了,就裝可憐……
剛才昭節不也是來了這麼一手嘛?本世子可也不是不會這以柔克剛的——果然卓昭節臉色也肅然起來,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虧得你聰慧,不然,換一個人,這樣的日子可怎麼過得過來?”
時五,你小子果然厲害……寧搖碧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樂開了花……
他們這邊見縫插針的恩愛,淳于佩聽著人群裡不時的嘖嘖讚歎臉色越來越差、心氣兒也越來越浮躁,替她研墨的使女低聲安慰道:“娘子勿要慌,那卓娘子年紀小,又素在江南,能見過什麼樣的牡丹?料想也寫不出好東西來。”
“你知道個什麼?”淳于佩鐵青著臉,低聲道,“遊若珩雖然是個朝野都出名的書呆子,但二甲傳臚豈是尋常書呆能夠考到的?這人著實是一身才學,只不過不懂得學以致用罷了!何況江南人傑地靈,這卓小娘子……哼!十娘、十一娘、十三郎都處處捧著這時未寧,怎麼如今這卓小娘子也向著她,時未寧她何德何能……若今兒個是她自己上陣,這回怕是墨研好了正是無從下手呢!”
使女正要繼續安慰她靜了心,才能醞釀句子,不想人群裡又爆發出一聲“好”字,有人高聲道:“這個‘踐’字用的好!牡丹富貴而雍容,但如今既然詠的是‘虞姬豔裝’,便不能只看豔麗,所謂‘倉黃不負君王意,只有虞姬與鄭君’、‘三軍已散佳人在,六國空亡烈女誰’,此句以‘踐’字傳神虞姬烈女之性,下句再以霸王直點品名,可謂一字連城!”
淳于佩臉一黑,回頭看去,卻見一個布衣士子,手持宣紙,正滿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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