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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幹嘛整天愁眉苦臉,心不在焉?”
“她在哪個班?”
“你看,言不由衷吧!以後甭想見到她。”
“拜託你一次性把話說完!行嗎?”
“劉晶想從文,志願已填好;但她爸爸堅決不依,只好轉到李時珍中學去了。”
張玲玲紙條上的這句話像一顆炸彈,把我所有神聖的、卑劣的幻想和希望擊得粉碎。
當兩個人還沒有目成心許之時,距離就像一把專斬有情緣的無情刀,把愛的夢想變成幻想,不會產生一絲美,然後隨著時間的悄悄流逝,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痛的感受只有自己清楚。我十分沮喪地看起了金庸武俠小說。下課看,晨讀看,晚自習看,上課有時候偷著看。
兩次月考,我成績還一直處於中上游,所以並沒有引起諸位老師的在意。
但那兩個月,張玲玲憑藉自己超強的交際能力和優秀的成績,擔任了班長一職。初中老師的經典名言在她身上再次得到了證明:“女生男相”,官運非凡。
而同來的另一位朋友趙芳馨,也憑藉兩次月考語文成績穩居第一,摘得了語文課代表一職。
文科陰盛陽衰,不僅人數上不及女生,連班幹部都以女生為尊。還好,團支書和副班長都是男生,不然男性真的像鴕鳥,體型肥碩卻只有埋頭的天賦。
但我似乎不在意這些。全中國,恐怕只有中學時代的幹部才真正稱得上為人民服務,那絕對是“人民的公僕”,沒有一絲油水。
我只感覺文科比理科輕鬆許多,似乎不用太刻苦,成績也不會下滑,不像當初有物理、化學課程一樣,每天需要瘋狂的練習,大搞題海戰術,才能艱難地把成績排名維持在中上游。
於是我肆無忌憚地迷上了金庸小說,對學習更加不屑一顧,更不用說對班幹部的角逐了。
結果有點慘。
雖然數學不是我的強項,但也不弱。緊接下來的期中考試,我的數學成績竟然位居倒數第十名。我的名字還被數學老師寫在黑板上,與前十名的學生名字上下相對。上位、下位的差別原來如此之大。
我侷促難安,胸口就像被人狠狠地砸了一錘。
晚上,班主任公佈總成績排名之後,我“榮幸”地被他“請”了出去。
“三次考試,你成績每次都後退幾名。”佔選沉著臉,對我很是不滿。
被他一提醒,我才意識到。的確如此,兩次月考,一次中考,我的成績排名一直後退。
“尤其是你的數學成績,竟然還掉到倒數十名?把你抽屜裡的武俠小說交給我!”佔選嚴厲喝道。
我心頭一怔:“他怎麼知道我偷看小說?還是有人告密?”我臉色漲得通紅,膽怯小聲說道:“但那是租來的。”
“你不是口才很好嗎?下個月年級演講比賽,你有本事奪取第一名;然後期末考試進入全班前十名,到時候我還給你書。”
這兩個條件,雖然十分艱難,但不是沒有可能;即使不可能,他那鷹鷂一樣的眼睛,我也只好“束手就縛”。
接下來的二十多天,我每天最早起床,最先開啟教室的大燈,瘋狂的大聲閱讀:每深吸一口氣,快速朗誦,中途絕不吸氣,直到聲嘶力竭發不出聲來為止。
練氣——這是我認為訓練底氣充足的一個絕妙方法。
就這樣,一直堅持到臨近演講比賽的前兩天,佔選決定讓我主持演講比賽,女搭檔是學校“踏浪”文學社的社長。
我受寵若驚,擔憂地問道:“主持人參加演講比賽,是不是有些不妥?”
“主持人是我選的,但演講比賽評委是每個班的班長和團支書,對每一位選手都公平。”佔選解釋。
我演講的題目是《文科不是避風港》,演講完畢走下幕臺的時候,掌聲十分激烈。旁邊一位十來歲的教師子女興奮而又頑皮地問道:“哥哥,最後那長長的一段你一口氣演講完,感覺累嗎?”
我攤開雙手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後來,“踏浪”文學社的學生記者採訪我,特地對我解釋:“取得演講比賽第一名,完全是憑藉實力,並不是看在佔選老師的面子上。你口才的確很棒!”
獎品是兩位女作家的名著:英國伏尼契的《牛虻》和美國瑪格麗特米切爾的《Gone With the Wind》(《飄》英文版)。
革命者牛虻口中的那首經典小詩,我至今仍然很喜歡——“不管我活著,還是我死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