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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指教。”
房皓對她謙遜的態度顯是很滿意,頻頻點頭,指了幾處地方給她一一說明,裴寧聽得也是很有心得。她在這張圖紙上的改動有許多是比照現代建築上的理念做出的,而房皓指出的則是一些實際上的問題。
的確,有很多改動,在這個時代的現有條件下是不可能做到的,有一些則是因為材料難得,改了比不改還要耗費更多錢財。
房皓不僅指出了這些地方,甚至還給她想了一些替換的方案,裴寧簡直覺得有些喜出望外,這些東西,正是她最缺乏的。她本來想過靠經驗慢慢補足,現在則像是原本打算長途跋涉的旅人忽然看到了捷徑,不由又驚又喜。
“房東家,多謝您,”裴寧誠心起身,作揖道謝:“是在下太輕狂,若不是有您指正,說不準要闖出什麼禍事呢。”
“呵呵,裴小姐謙虛了,”房皓雖然高興,倒也沒有受這個功勞,笑道:“這裡的多數想法都是出自你手,就算我改動了一些,大多也是按著你的想法來推演的。再說你還這樣年輕,將來的成就定是在老身之上。”
裴寧謝了她的誇讚,恭恭敬敬地送她出門,跟她約定過了正月就立刻開工。
“對了,裴小姐家住何處?”房皓已經出了門,卻又掉過頭來問她:“若是離工地太遠,不妨在我那裡住些時日。”
“謝謝房東家的好意,不過我家中俗事雜多,一時恐怕也脫不開身,”裴寧婉辭:“房東家放心,我會準時到工地,絕不會誤了建賢良祠的進展。”
“嗯,這樣也罷,”房皓莫名地笑了笑,理解道:“我聽夏小姐說,你和尊夫郎還是新婚燕爾,讓你們分開兩地也不好,是老身想得不夠周到。”
裴寧不自覺地咳了一聲,對她的打趣有點沒想到,只拱了拱手送她。誰知房皓卻像是來了閒聊的興致,一邊撩起袍子出門,一邊拍了拍她的肩:“年輕人當然是纏綿眷愛,這也是好事,總比那些在外頭花天酒地的紈絝女子像話得多。要是我有個你這樣的女兒,做夢都要笑醒的。”
“房姨家的小姐也不是凡才啊,”夏初妝見裴寧有點莫名其妙,忙插話進來,恭維道:“多少商家瞄著京都到通州的水運,咱們整個城裡,可就只有房小姐一個人佔到了一席之地,跟京裡那些小姐們平起平坐啊。”
“哎,別提那小畜生,”房皓罵了一聲,惱恨道:“她弄得人半死不活地躺在街上,滿城裡還有誰不曉得她那亂七八糟的德性,真是個給盡給我丟人的死丫頭。”
裴寧不知是何事,只覺得有些片段在腦中零碎地閃過,卻拼不完全,只不過她也看得出房皓雖然罵女兒沒出息,眼裡卻還是有掩不住的歡喜和得色。
對此她也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就算在外人面前把自家孩子說得再不堪,心底總還是覺得自己的骨肉是天下無雙的至寶。天底下,又有誰家父母沒有這個心態呢?
就好比舒景悅對舒陽,罵起來似乎恨得咬牙切齒,又有幾次能真的捨得加一指於她身。
若是將來他們有了孩子,想來那個人也是這般模樣的
夏初妝沒注意到她已經想岔了去,見她沒說話,就自動自地解釋道:“她女兒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為了討好張珏分一杯羹,自己的寵侍送出去眼都不眨一下,給人家玩得廢了扔在街上,還大大方方地抬回去。”
裴寧猛然一驚,從遙想中回過神來,剛才覺得有些熟悉的片段連成了串,疑道:“是去年冬天被扔在朝聞巷的那個男人?”
“哎,你也聽說過啊,”夏初妝面上有些憐憫,點點頭,也不願多說,只簡單道:“就是那個男人,抬回去沒幾天,剛能起身就一條白綾把自己吊死了。”
“原來就是她家”裴寧呆了一會兒,想起那時候街上人說的的確是“街東邊的房家”。
“什麼她家?”
“沒事,”裴寧笑了笑,開口道:“既然我要工地監工,恐怕就不能上書肆來了,店裡的事情,還要麻煩小姐幫我費心看顧一點。”
夏初妝爽快地應了,想了想,笑了起來:“你還有三五天要去了房家,恐怕就是天天早出晚歸了。不妨我做個順水人情,連這幾天也幫你看了,讓你在家裡陪陪夫郎吧。”
若是早兩天,裴寧是不會願意再欠下這一個人情的,然而現在,她卻是毫不猶豫地謝了夏初妝。經過和泰堂時,照舊進去抓了藥,見周淺音竟也坐在一邊,便友好地朝她點了點頭。
周淺音卻是紅了臉,頗有點尷尬的樣子,別開臉閃身進了裡屋。連聲喊著學徒出來,接了房子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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