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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住他,在他背上輕輕拍著:“生死有命,我們延醫請藥是盡孝,應了他的心願又何嘗不是一份孝心?阿景,明日我會順道請周大夫過來,再替爹看看”
舒父已經是油盡燈枯,裴寧前段時間也曾請過幾個大夫來看過,只是都說已無回春之術。畢竟是上了年紀,能拖過冬天就算是不錯的了。
“可他怎麼能說那種話?”舒景悅明顯地不贊同,幾乎要跳起來反駁,只因裴寧環著他的腰才沒能做到,氣道:“再說小陽才多點年紀,他突地說這話,叫小陽怎麼想?”
“你呀,可別小看了那孩子,她年紀雖小,卻是懂事得很,”裴寧安撫他:“你替她著急,她還替你擔心呢。”
“她擔心我什麼?”
裴寧看著他疑惑不解的樣子,才有些好笑地拉住他的手,把玉簪放進他手裡:“她擔心你脾氣起來就上火,怕我們吵架呢。”
“她、我怎麼會,你是”
舒景悅下意識地反駁,卻見裴寧淺笑著看他,想起昨日自己不問不說就對她冷面相對,不由也有些尷尬,低了頭收住了話。
裴寧朝他笑笑,倒是渾然不在意。只勸他早些睡了,聽他呼吸漸漸均勻,才合上眼,覺得他下意識地往自己身邊靠,便伸手抱住他。
“裴寧”
“嗯?還沒睡著?”裴寧有些奇怪,低下頭看他:“怎麼了?”
“那個周夫子那裡,明天還是你去吧?”
“好啊,”裴寧看他無意中糾在一起的眉峰,什麼也沒問,只拍拍他的肩,把他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天氣寒得很,那你明天就多睡會兒,我早些送她去,你別擔心。”
裴寧把簪子收在他枕邊,見他已經放下心睡了,也不再多說。本打算比舒景悅早些起來,好讓他多睡一會兒,誰想竟已模模糊糊聽到了他的聲音。
“阿景?怎麼了?”
房門很快被推開來,舒景悅氣沖沖地進來,見她醒了,便自然而然地走過來,裴寧隱約聽到院門口還有人高聲說話,便猜到了幾分:“我們是家人,總是沒什麼事不能說,不過鄰里間,要是話趕話的有什麼不好聽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話都被你說盡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舒景悅似是有點懊惱,卻又不得不點頭應是,彎下腰去幫她穿靴子:“我知道的。”
裴寧沒留意他矮下了身,一時回過神來,就只看到他微微低著的側臉,烏黑的長只簡單地束起來,青色的頭巾都已經軟得貼在他上,不由展臂把他擁住,按著他坐好:“阿景,起來,你身上傷都是受不得寒氣的,我自己來”
“這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這裡只咱們兩個人,何必去管那許多規矩?”裴寧抱了他一下,大步走出去,原本把挑著的擔子撂在門口叉腰站著的女人見她出來,也就哼哼唧唧罵了兩句類似於“摳門”之類的離開了。
把舒陽送去學塾後,家裡倒是更安靜了一些,經常是裴寧晚上接了舒陽回來,才有一些人聲,平日裡舒父總在昏睡,裴寧看得出舒景悅的臉色也不太好,加上書肆那邊的“新生意”果真像夏初妝說的那樣乏人問津,便有意地早些回來陪他。
周淺音見她沒到散學時間就等著接舒陽,臉上就有點不好看,連著幾天後,連舒陽也有些不樂意了,趁著周淺音不注意的時候跑出來。
“裴姨,你幹嘛這麼早來接我啊?”
“今天可是小年,你小舅做了好吃的,”裴寧看她一臉驚訝,取笑地點了點她額頭:“周夫子不在麼?我帶你逃學一次怎麼樣?”
“夫子剛剛被東家的人叫去說話了,”舒陽樂呵呵地掰住她的脖子,悄聲告訴她:“夫子會惱的,我還是等她回來說一聲”
裴寧點點頭,正巧見周淺音過來,便迎了上去:“周夫子,我家中有些不便,今天就先把小陽領回去了。您看,可以麼?”
誰知周淺音竟當做完全沒聽到,扭頭就往回走。裴寧追上去喊了一句,她才調過頭來,面上板得死死。
“要走便走,何必再問?”周淺音朝她手上抱著的舒陽指了指:“她就算是蓋世奇才,也經不起裴小姐這樣糟蹋。不知道裴小姐把讀書做學問當成什麼事了?以為聖賢之書也可像青樓伎子一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麼?!”
裴寧被她罵得滿頭狗血,卻還反駁不得,想了想的確是自己最近太過鬆散,一時顧慮書肆中會有人來,一時又放不下舒景悅一人悶在家中,對舒陽的事也是獨斷專行,幾乎要弄得事情一團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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