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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的。”
“是啊,這天太熱了,一層壓過一層地悶下來,”房皓隨意地搭了一句,見那邊幾個吃好了瓜的工頭都自覺地起身過來了,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拍了拍裴寧的肩:“像是要變天了,恐怕明天不能動工,要不就各自休息一日。”
“那卻不用,明天要是天晴,就開始往上動工,要是下雨,咱們剛好可以試試看排水坑道的位置和深淺。”
房皓想了一下,似是有點猶豫,見她一臉笑,也就點了頭:“那也好,早點動工,也省得那些外行人說閒話。”
這個賢良祠一開始動工,知府就按照朝廷的規矩,就民眾徵了總計五萬兩的白銀,可是如今眼看著已經過了夏入秋,賢良祠卻還沒有一點看得到的成效。城裡早就有人議論接下去恐怕官府又要找理由為了這賢良祠而加徵錢糧了。勢力小一些的商戶和工頭,更是沒有一句好話。
“房東家不必急,只要一開始往上方動工,他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裴寧也聽到了一些流言,流言中說房皓用一個黃毛丫頭辦大事肯定不牢靠的說法也有不少,她也只是安慰房皓:“裴寧定不會讓房東家失望。”
“好啊,好”
房皓低低重複了一句,也就離開了,那幾個工頭見裴寧並未趁機告狀或是刁難她們,也不好再可以為難她,態度雖然還是有點不鹹不淡,卻也比剛才好了點。
起了一陣風后,天氣果然涼爽了一些,到家洗了個澡,裴寧也覺得渾身舒坦了起來,積壓了一整天的疲憊也就全都冒出頭來。
“阿景,家裡還有胰子麼?”
“有的,有皂角的”舒景悅在外間做飯,聽到她喊自己,忙放下手上的活進屋來:“你等等,我給你拿哎,你怎麼出來了?”
“這什麼皂角,一點都不好用,全搓不出沫來,倒是把手搓痛了,”裴寧把手心裡的一把皂角屑扔開去,聲音也有些躁:“再給我拿些吧。”
舒景悅被她的樣子弄得一愣,疑道:“你今天怎麼了?跟點了火似的”
“快點,我頭還散著呢,”裴寧一手握著溼搭搭的頭,一面稍微抬起眼來看了一下他手裡:“怎麼還是這樣的?算了算了”
舒景悅怔怔地站在原地,裴寧都已經掉頭走出去好幾步,他才緩過神來,抓著皂角追趕了兩步,心裡竟湧起莫名的感覺。
酸澀的,苦悶的,有點莫名其妙,卻更像是委屈。裴寧幾乎從來沒有對他和舒陽說過重話,更別提今天這樣的毛躁和忽視了。
“裴寧要不我來幫你洗”
連著這大半個月,裴寧都是灰頭土臉地回來,一回來定是要找胰皂皂角之類的東西洗澡,洗乾淨了往往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已經沉沉睡著了。
裴寧不知是不是沒聽到他的話,很快就把裡屋的門重新關上了。舒景悅聽著裡面重新響起的水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捏著皂角有點想火,只是想到她消瘦了不少的臉頰,又沒了聲氣。
等他收拾好東西,端了飯菜進去,裴寧果然是斜靠在床上睡了,身上還落了一本書。
“裴寧,要睡也先起來吃點東西。”
“唔,不吃,你們吃吧。”裴寧嘟噥著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舒景悅只得幫她把手裡的書抽掉,替她拉上被角蓋在腰間。
裴寧模糊間伸手要抓他的手,摸索了一下沒抓到,也就放棄了,半夢本醒地說了句“你也早點休息”就陷入了夢境。
“小舅,小舅——”
“噓,別吵,你裴姨還沒醒,”舒景悅披上衣服出來,一把捂住舒陽的嘴,輕斥道:“她工地上忙,讓她再睡會兒。”
舒陽點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唇,調皮地壓低聲音:“小舅,那我自己去學塾就行。”
“我送你去,順路買些東西回來,”舒景悅回身,見裴寧還是沒醒,便上前推了推她:“你再睡一會兒就起啊,我送小陽去唸書”
裴寧已有一點意識,聽到這話雖想起來,卻實在沒力氣控制自己手腳挪動一下,舒景悅見她的頭底部甚至還打了結糾纏在一起,不由掂了掂口袋裡的銀錢,思量著若是買了給她和舒陽做新衣的布料還有錢多,就多買一些胰子回來取代皂角。
“哎,你沒聽說麼?”
“聽說什麼?你這說半句藏半句的鬼習慣真得改改。”
街頭鬥嘴的是兩個男子,舒景悅送了舒陽到周淺音那裡,自己不願意進去讓人白說閒話,很快就離開了,在東西兩邊市裡走了一會兒,便不斷看到三三兩兩的男子聚在一起說話。他把家中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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