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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赴京,金童的身份就是玉門關協助徹查彌勒教逆案的當地負責人,與上差袁文一起回京彙報案情,只不過碰巧與刺史大人同路罷了。
到了伏羲堂門口,金童心情不禁有些緊張,馬上就要看到傳說中的“國器”了。
伏羲堂是一組宮殿式建築,眾人穿過前殿、迴廊,一路來到高聳的正殿。
正殿高達三十丈,寬度達到百步以上,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甚至看上去還有些年久失修的感覺。青灰sè的磚牆,青灰sè的重簷,簷下露出的椽子顏sè灰暗,有的已經斷裂了。
就這麼一棟高大的建築,任何人站在它的面前都會發現自己的渺小,進而體會到國器的莊重威嚴。
金童深吸了一口氣,牢牢站定,看著劉貴與幾個從人進入殿內,氣氛出奇的平靜。
一刻鐘,兩刻鐘……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正殿內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然而大家都不著急,一個賽一個的氣定神閒,不過都很老實,沒有一個擅自走動的。
又過了一陣,正殿的一扇門無聲的開啟,走出一位老人,隨即門又關上。
“哪位是長沙司馬金大人?”老人頭髮花白,皺紋重重,卻一副沉靜如水的神sè,雙目沒有jīng光,卻十分深邃。
“末將是。”毫不搭調的回答,連稱呼和自稱都沒對應上。
“金大人。”老人用手攏了攏金sè的麻布長袍,穩步緩慢的走上前來:“請借一步說話。”
金童一臉不解的點點頭,亦步亦趨的跟隨老人走開,一直走了幾百步,到達另一側殿的門前路上,老人才停住了腳步。
老人回頭看著金童:“吾乃陽關鄉老陳伯超,與金大人見禮了。”說完施了個半禮。
金童緊急回憶一下來時黃玉教導的禮數,回個全禮道:“末將見過陳鄉老,不知有何見教?”
陳伯超卻不急著說話,上上下下打量了金童半天,忽然乾笑道:“金大人年少有為,英姿勃發,果然教人羨慕啊。老朽謹代表玉門關千萬百姓,先謝過金大人擒拿逆賊的功績。”說罷深深一揖。
金童忙不迭的側身躲閃並扶起他來,心中暗想:“這時代也有被代表的典故?須知那些老百姓裡面有不少本身就是逆賊啊。”口中卻連連謙讓:“鄉老何必如此?哪裡有末將的功勞,都是刺史大人指揮有方,黃將軍安排得當,故而成了一些小事。”
陳伯超挺起身來,不管金童說什麼,繼續不緊不慢的道:“金大人,此去北都,除了例行公事之外,還有何打算呢?”
金童心裡稍微緊了緊,難道政治鬥爭的漩渦來了?立刻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乾笑一聲道:“呵,沒什麼,末將很少見到大國氣象,去了洛陽自然要好好遊玩一番,結識一些天下英豪,順便到豫州幾處出名的寺院瞭解一些佛家所學,回來好繼續對付彌勒教。”
“嗯。”陳伯超點頭稱讚:“金大人是個胸懷社稷的人哪!這個,我家犬子現下正在朝中為官,我這有私信一封,不便去借國器的光,想請金大人代為轉送一下,順便令小犬妥善照顧大人,在北都若有不便,儘可向小犬開口。”
“那敢情好!”金童乾淨利落的結果信封揣進懷裡,想了想,既然到了洛陽還有下文,不如多接觸接觸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又問道:“鄉老在上,末將第一次去洛陽,不知有什麼要交待的忌諱之處,請鄉老提點幾句,甚感重恩。”
陳伯超一聽這話,眼中jīng芒一閃,卻不急著結束談話了,右手慢慢的撫摸著長鬚,有一眼沒一眼的又看了看金童,半晌才道:“金大人是個謹慎的人,這幾個月以來在玉門關,雖是初來乍到,倒也沒有行差踏錯,北都是天子腳下,不說百無禁忌,但天子一向寬厚,知道金大人是西域歸國,便有些小錯失,也不會過於的求全責備,大人只需一如既往,在北都未嘗就不能一展拳腳。”
不等金童回答,陳伯超又道:“時間不早啦,刺史大人已經上路了,金大人,我們也進去吧。”
金童一頭霧水,只好繼續跟著走回去,走了二三十步,忽然陳伯超在前面用自言自語的音量道:“金大人有仙緣,此去北都,無需惦記家裡。”
金童一聽這話,登時起了一身白毛汗,一個激靈,忽然對陳伯超的身份有些明白了。
冰美人是被謫貶的天仙,雖然其中的情況萬般複雜不是這三句五句話可以概括得了的,但現在,至少已經有人隱隱觸碰到了這一層。
那麼,這位陳鄉老的一席話,是拉攏,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