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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的洞內很單調,除了一個冰石做的桌子,便只有一個不能算是床的床。甚至連個矮几都沒有。
所以,畢方一進去便將整個洞內的情況都一覽無遺。
呼。沒有看到那灰色的身影,畢方鬆了一口氣,總算自己最不想遇見的情況沒有發生。
“師傅,看!九奺!”白煙激動地指著那張不能算是床的床上蜷成一個毛團的小銀狐,心裡暗想道,原來師傅是來接九奺的呀!不過,九奺不是之前被父親和羽他們帶去人界了麼,好像那天沒有看到他,哦,應該是被父親放在旁邊,或者是那時候就交給白澤叔叔帶回來了吧。白煙自顧自地把整個事件都理了個通順。
“恩。”畢方淡淡地應了聲,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洞裡只有白澤和九奺的氣息,沒有獨墨,很好,最可怕的情況也沒有發生。
緩緩走到床邊,將白煙放在地上,畢方緩緩伸手觸向九奺,眼看著越來越近,畢方心裡卻突然湧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果然!畢方臉色頓時一沉。
看著畢方陰沉下來的臉,白煙心裡同時一驚。怎麼了?雖然很好奇,但嘴巴動了動,還是把話嚥了回去。這個時候。還是不打擾師傅的比較好。
畢方的手從九奺的腦袋移到他蜷著的身體上,輕輕念動咒語,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凝結在手心中央,慢慢放大,將九奺籠罩在裡面。
白煙支著腦袋,看著源源不斷的藍光進入到九奺的體內,但他卻好像睡著了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莫名的不安湧上白煙的心頭,這種熟睡的模樣她見過很多次了,第一次羽被九尾嬸嬸誤傷之後,在鬼府也是這般模樣;後來奎宿為自己中毒,被帶回西虎山的時候。也是這樣;鬼矢在神界受傷,直硬硬地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是如此;還有這次奎宿重傷,鬼矢重傷,但凡大家受重傷了,都是這樣好像睡著般躺在床上,任怎麼呼喚都沒有反應。
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大家都是人型,而九奺依舊是狐狸的模樣。
緩緩收回手,畢方的臉色有些蒼白。
“師傅,九奺他……”白煙終於找到了開口詢問的契機,但縱使問出了,心裡的不安也絲毫沒有減少。
“放心,”畢方輕柔地摸了摸白煙的腦袋,“他只是太累,睡著了。”當然,畢方沒有說出來的是,九奺是因為失血太多而那麼累的。如果現在將他蜷著的身體舒展看的話,便能看到他胸口那可怖的傷疤。
“好了,我們帶九奺回家好不好?”畢方看著白煙的琥珀色眼睛,他突然覺得很疲憊,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他能不能撒手不管?否則,恐怕真的有一天,也許在獨墨還沒正式現身的時候,他就已經精神崩潰了。
“好!”感覺到畢方的不舒服,白煙乖巧地點了點頭,白霧散過,小巧的白虎已經變成了美麗的女娃。
輕輕抱起身體柔軟許多的九奺,畢方騰出一隻手牽著白煙再度走進那片白色的世界。
許是走的太快,走的太心急,離去的畢方沒有注意到遠方有一對灰色的眼睛一直目送著他離開。
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凌厲的灰眸流光迴轉。
畢方啊畢方,你始終太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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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水來了!”白煙拖著一大桶水搖搖晃晃地走進屋內,四處張望了下,卻發現畢方正對著手中的一株藥草沉思著。
“恩,提到屋裡去吧,”畢方又拿起了另一株藥材。細細地看著。
“知道了!”白煙高聲地應了聲,便繼續吃力地提著水桶往東廂房走去。
視線從藥草移到那抹白色身影上,畢方眼角閃過一抹笑容。
自從那天從荒蕪之地回來,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時候自己剛收丫頭為徒,每天壓榨著她的勞動力的日子。生活無比地輕鬆和愉悅。
但他知道,這只是平靜表面下的自欺欺人。
四神君那邊遲遲沒有訊息,越是沒有訊息,他就越是覺得不妥。
是他一直在等待什麼契機爆發呢,還是他一直有行動,只是自己這邊沒發現?畢方吃不準,但他很希望這種微妙的平衡能夠永遠持續下去,因為他知道,只要有一個小石子丟進了這個漩渦,一切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等所有事情都結束後,自己還能否這樣和丫頭沒有憂慮地生活在悠心小築,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所以,他倒是很希望這個平靜不要被打破。
放下手中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