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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站的附近。尤康過段時間也要調去鄉政府裡當鄉長了,為了上下班方便,我們家不得不搬到街上去住。”
一提這事,大伯母的臉色頓時難看幾分,她這人不喜歡鎮子上,總說街上的房子地方小,住著不習慣,吃用都要花錢買,不比村子上,菜可以自己種,洗衣洗菜開啟後門就有河水,親眷朋友都在一個村,逢年過節包個餛飩粽子、做個年糕、燒個臘八粥都喜歡挨家挨戶喊著一塊吃,農活什麼的也是互幫互助。
“你們家決定什麼時候搬到街上去住?”她忽然問道:“我聽尤康說,我們家買房子的旁邊還有地基,要不去托熟人走個後門,買那塊地皮買下來,就把房子造在我們家旁邊。這樣也好和做個伴,省得我一個人窩在家裡,沒地方去。”餘然大伯母是非常念舊膽小的人,喜歡生活在熟悉的環境裡,不喜歡陌生的地方。
二伯母一聽,不禁心動:“那我晚上問問我家永康和小軍,看他們倆的意思。”
餘然眼瞼微垂,輕輕把玩著手裡三堂哥餘軍給她精雕細鏤的檀香木扇,開啟,合攏,開啟,合攏,清新提神的香氣瀰漫在鼻翼間,提醒著她周圍的危機不但沒有接觸,反而步步逼近。以梅洪良背後的權勢,將她的家人全部掌控在手中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現在和她結盟,不過是怕她一怒之下,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沉睡三年,她家的直系親友,能調的都調;能提拔的就提拔;能做生意的就有人自動找上門來共同創業,餘然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此刻的她就像生活在籠子裡的小鳥,任飛得再高,腳上也纏著一根永遠都擺脫不了的鏈子,一根用親情打造的鐵鏈。
“然然,我們上樓去吧。奶奶,大伯母,二伯母,我們先回房間了。”秦頌發現她頃刻間的情緒變化,看了眼湊到一起聊起家常的兩位伯母,伸手挽住餘然的胳膊肘,將她強行拉離餘奶奶的房間,轉向樓梯間。
梅清佑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餘家的長輩和餘然掛著甜美笑容的臉上來回幾趟,旋即很有禮貌地說了聲,緊隨其後,前往裝修一新的二樓。
牆面上糊了一層細碎小花的牆紙,地上鋪了原木色的實木地板,吊頂是最簡單的石膏雕花,靠窗的地方依然擺放著她的繡架、書桌、書櫃,原本的五斗櫃換成了一排緊貼牆面的衣櫃,開啟櫃門一看,裡面掛滿了她媽媽和奶奶給她做的各色衣裙。
“這張床就好像是新做的!”
秦頌一進門,就趴在紅木雕花架子床上仔細研究,梅清佑站在房間一角,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餘然家複雜繁瑣的家事。不過餘然家的環境挺讓他驚訝的,原以為中國的鄉下很窮很髒,而自己一定無法忍受那樣落後的環境,但親身抵達後才發現,她們家算得上是小康水準了。
“這床是古董吧。”梅清佑走上前,低頭察看床圍欄上精美細緻的花紋,上好的木料,考究的純手工雕刻,再加上不用一顆鐵釘便可以將整張床拆卸拼裝起來的架構,他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彩。
“看年份,大概有上百年了。”他纖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圍欄上雕刻的喜鵲登梅花紋,估量床的身價。
“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秦頌笑著介面:“這床是餘奶奶給餘然的陪嫁。清佑好像對這些挺了解的。”他小心試探,一個在日本長大,和他們年紀相當的男生,居然對中國的古董瞭若指掌,還真是挺讓人費解。
“我家做的是古董生意。”梅清佑抬頭,笑意溫和注視秦頌的雙眼,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一絲不明確的敵意。他啞然一笑,眼光投向開啟的陽臺門,外面寬敞的陽臺已經全部用不鏽鋼窗密封起來,脫掉外套的餘然正彎腰在水池邊清洗一套紫砂茶具,陽光穿過玻璃窗,落到她身上,在她嬌小的身形外,套了一層金色的保護膜。
“這床如果以後要賣,可以找我商議。”他開玩笑的說道:“我家的店童叟無欺,在業內也算是有口碑的。所以不用擔心會出現宰人壓價的情況。”
“餘然,我願意當你作品在日本的代理人。我深信你的繡品將來會在國際市場佔有一席之地。”梅清佑突然轉移話題到餘然身上,澄澈的雙眸裡閃耀著自信的光華。
“呃!”餘然愣了下,歪過頭,笑著打了個OK的手勢:“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請你當我的經紀人。記得給我洽談一個好價錢,我們倆好坐地分贓。有錢人的錢,不賺白不賺。”
“你現在剩餘的作品嗎?”好像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沒擺正,和秦頌、餘然相處幾天後,梅清佑眉眼間的倨傲逐漸褪去,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息愈加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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