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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眼圈一紅,掩飾的低了頭,道:“娘你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和爹捱打?你不是常說,要是家裡有兒子,你和爹就會壯膽提氣,不受人欺負的嗎?如今我雖比不得男人家有把子蠻力,可是我自有我的辦法,是不會叫你和爹受氣的。”
青玉這一說,石氏也心酸起來,伸手把青玉摟進懷裡,撫摸著她道:“好閨女,娘從前不該拿這話打比方,不管兒子還是女兒,都是一樣的,如今娘是有女萬事足,這話,以後再別說了。娘也是怕你吃虧,知道你是一番孝心,可也得量力而行,要是你吃了虧,可叫娘心裡怎麼安生呢?”
正這會,忽聽東屋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啪聲,接著就是沈四海嚴厲的聲音道:“跪下。”
077、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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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便宜
沈四河小時候是怕這個大哥的。隨著自己年長,又成家生子,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就越發瞧不上這個大哥了。他自己力氣大,腦子靈活,活力充沛,對生活有著很強的掌控能力,沈四海在他眼裡,就是個行將就木的窩囊廢。
身為一個男人,還是鄉下男人,連地都種不好,家裡家外要指望著一個女人,這實在是身為男人的悲哀。
因為沈四河同別人一樣,看沈四海的眼神裡就帶了不屑、輕視、嘲弄,還有一份不以為然。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他現在是自己命運的掌控者,這個昔日曾經耀舞揚威的大哥,停留在他的記憶裡的也不過是那高高舉起,卻並未落下的小木棍。
那是他的恥辱。
不過是逃學罷了,也不過是不認真寫字罷了,連先生都不曾訓斥,連親爹親孃都不曾表達過什麼情緒,只有他這個討厭的人非得講什麼大道理,用小棍子威脅自己不讀書便去種地。
如今看來,讀書還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自己實在是個種地、過日子的好手。倒是沈四海,滿腹經綸,可是抵不得力氣,頂不得糧食,更抵不得銀錢。
因此沈四河揣著這種對這份恥辱的銘記,對讀書就尤其的反感,因此對於青芒,能有門路去陳家做更有前途的繡娘,他是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是青冬,現在看來也不是讀書的料,他也沒打算讓他上什麼私塾。
考狀元之類的,那都是神話,十里八村,幾十年也未必能出一個,那還得是祖上幾輩積德,祖墳上長蒿子,冒了青煙,才會攤上這樣的巧宗罷了。
就是沈四河進門的時候,也是打著把沈四海家鬧的天翻地覆的念頭的。他知道,以大哥這樣軟善的性子,那就是欺負了也是白欺負。
他倒並不真的怕報了官自己會吃虧。有陳病己呢,再者,老爹也不可能眼瞅著親兒子吃官司。這件事,擺明了就是爛瘡,只能爛在自家鍋裡。
沈四海一輩子窩囊,他敢去報官?現在是不管你有理沒理,只要上了公堂,先打一百殺威棒。
那會兒沈四海的命先去了多半條,他就是打贏了,又圖的什麼?這樣兩敗俱傷的事,他再沒腦子,只怕也不會去做。
因此沈四河就是來找碴,就是來鬧脾氣的。
誰想竟結結實實的捱了沈四海一個耳光。
他一瞪眼,就想動手,可是沈四海卻陰沉的板著臉喝了一聲“跪下”。這一刻,沈四海那張發黑的臉膛,有些蒼老的眉眼,小卻充斥了憤怒和失望的眼睛,就如同一個異樣的陌生人,和記憶中少年的沈四海重合,沈四河膝蓋一軟,竟然真的跪下了。
地上冰涼,還坎坷不平,硌著沈四河的膝蓋,他一下子又清醒了,懊悔和羞憤充斥心頭,他略動了動身子,就想掙扎著起來。為什麼要聽他的?他說跪就跪?自己現在又不是小孩子,憑什麼還要聽他的?
可是才一動,就覺得後背上啪一聲脆響,接著就是鑽心的疼痛,從後椎骨直傳到脖頸,那疼刺心刺骨,他一時分不清到底哪一處是真實,哪一處是虛冷的。
沈四河一動不沒敢動,心中是又疼又怕,竟然乖覺的老實的跪了下去。
沈四海並沒有繼續抽打,將雞毛撣子收在手裡,沉聲道:“你可知錯?”
“我——”沈四河一歪脖子,要說耍賴。橫豎沈四海不是官,自己這會兒說什麼,那也不算證據,他能耐自己何?
可是一抬眼,看見沈四海眼裡的堅定,以及那手裡結實的小木棍,他一吸冷氣,沒敢耍橫,竟然乖乖的道:“大,大哥,我,我錯了。”
沈四海的臉色稍稍有些動容。沈四河的心裡豁然就開了一扇窗。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