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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終於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呆呆地倒回床上,盯著天花板。
每次思緒一轉到宋輝煌那句淡漠的話,和那張淡漠的臉,她的胸口就疼得要命,所以她乾脆什麼都不想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她只用眼角餘光瞄了一下。陳九瀚又回來了。
滿腦子混沌的她也無心去想這小子回來做什麼,只是繼續發呆。結果陳九瀚把車鑰匙往櫃子上一丟,洗完澡之後拿出他鋪了幾天的地鋪,在客廳地板中央自行睡下了。
陳九湘呆了好久之後,終於明白過來!
這小子是擔心她呢!
一股淡淡的暖流從心田淌過。
到底是從小打到大的親姊弟,不可能不關心。
陳九湘鼻子又酸了起來,窩進被子裡繼續哭下一波。
客廳地板那個龐然黑影哼一聲,最後乾脆翻高被子把耳朵堵住。
她就這樣昏天暗地的哭了三天,陳九瀚也在她的客廳地板打了三天地鋪。
到了第四天,某人的耐心終於到達盡頭,所以石丹琪再度被綁到她家來。
「……」石丹琪默默坐在床沿,看她那副狼狽相。
這三天她課也沒上,門也沒出,整個人除了上廁所就是窩在被子裡哭,連陳九瀚每天買來的便當也是塞進被窩裡她才勉強吃兩口,一股子酸味正從那副被窩裡散出來。
石丹琪研究了她一會兒,勉強從那頭雜草,那臘黃的臉色,和腫到只剩下兩道縫的眼睛認出了這真的是自己的高中同學。
她嘆了口氣,對陳九瀚攤攤手。
「我需要援手。」
於是臭著一張臉的弟弟再度出門把另一個陰慘慘的救兵送來。
一送到之後,他立刻奪門而出,好像她們這樣圍圈圈、談感情問題的女生聚會有病毒似的。
陰同學臉色還是白得嚇人,不過沒有以前那麼死白了,只是默默地坐在床尾盯著她看。
陳九湘身上穿的還是三天前去聚餐的那身衣服,石丹琪提醒她:「你還是先去洗個澡吧。」
其實哭了三天也差不多是她的極限了。陳九湘胡亂抹一下眼睛鼻子,爬下床準備洗澡。「貓劇」的音樂鈴聲突然響起,三個人的視線一起投向她掉在客廳的手機,然後又互相看了看。
陳九湘一臉可憐相,石丹琪只好走過去替她檢查來電顯示。
「小范。」她抬起頭。「你那個愛慕者打來的。」
陳九湘驀然俏臉一沉,轉頭走進浴室裡,用力甩上門。砰!
「不在!」
外頭兩個人愣了一愣,陰同學對她聳聳肩,她只好苦笑著把手機放回桌子上,任它去響。
陳九湘坐在馬桶上,全身彷佛脫力一般。
現在想到小范,再沒有之前那種乍驚乍喜的心情了。現在她只會想到,如果不是因為小范的事,她和宋輝煌不會鬧到這麼僵!雖然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兩人到底為什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這三天來他沒有打過一通電話。
以前他們每天都會通電話,有時是為了學生會的事,大多時候是隨口聊聊,就這樣談談笑笑的把時間消磨掉。他們不是沒有起過沖突,尤其宋輝煌是個慢郎中,她是個急性子,幾次為了辦活動的事兩個人爭執不下!當然大吵大吼的人是她,宋輝煌都只是很冷靜的在那裡分析情況!但是不管吵得多兇,他們兩個還是會找到一些理由是必須打電話給對方的,然後說著說著,就沒有所謂的生氣可言了。
……其實,現在想想,好像每次吵架都是宋輝煌先打電話給她耶!
要是其它同學和她吵架,她從來都不是那個怕主動去找對方講話的人。她總覺得吵個架沒什麼大不了的,幹嘛在那裡記恨?無聊!
可是每次和宋輝煌鬧意見,她總是要等他自己打電話或來找她,她才會氣消。
如果他一時在忙沒工夫來找她,她會生更久的悶氣,直到他排除萬難出現在她面前為止。
她對誰都很好,就是獨獨會對他耍性子。
而宋輝煌也奇怪。他雖然表面上對人很溫雅客氣,其實骨子裡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物。如果誰惹毛了他,他一定就把那個人給晾著了,直到對方主動求他幫忙,他才會給對方臺階下。他對誰都不特別好,就是獨獨會任她耍性子。
終於,陳九湘願意去正視一件事。雖然很肉麻、很讓人起雞皮疙瘩,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宋輝煌一直寵讓著她。
她只會對他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