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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鐘指著下午五點的刻度。掀開薄毯,我坐了起來。宿醉之後,果然沒有例外的頭是痛著。輕微的搖搖頭,也感覺到昏沉和暈眩。
開啟了電視,數字電視的開機廣告還是那個用那種無法形容的語氣說著“哪裡的水煮魚最~~~~~~好吃”的胖子。
我每次看到都想塗黑他的臉,毒啞他的聲帶,搶過他手裡的手機扔那輛車底下碾碎。原本想要有點聲響來顯得家裡沒有那麼死寂的念頭,完全的敗給了無敵的開機胖子,我用力關上了電視。
走到洗手間開啟水管,溫熱的水聚集在合攏的手掌之間,再以猛力地姿態撲擊向面部。太陽穴被溫水拂過,暈眩感更加明顯,又有種奇異地舒適感。
我抬起來,看著鏡子裡自己明顯有著宿醉感的臉,臉色有點發青,黑眼圈明顯,眼白的部分有細密的紅色血絲,劉海也要去重新修剪才有型了。如果不是還有個“家”,也許我就跟路邊那些流浪的孤兒無異。
冷冷地笑,然後聽見手機在房間裡某個角落響起來。因為空間的距離,當做特定鈴聲的歌聲有些小聲,但仍然足以讓我知曉,那是我家母親大人的來電。
程天愛,應召了呢。我對鏡子裡的自己冷笑。
加深冷笑,走出洗手間循聲找到被埋在床上毯子裡的手機,我接通了電話。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雙子星墜入深深深海 Volume 01(9)
“小愛,你和我們一起吃晚飯。”透過電波轉換的我媽媽的聲音有些變形。
我們。
多麼立體而清晰的界線,是一個進不去的世界。
“我們”是一體的,“你”不過是另外一個人而已。
我習慣性地推脫:“你們吃吧,我早就約了人了。”
她的話語裡沒有轉圜的餘地:“今天你傅叔叔生日,特地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哼。真客氣。但我再清楚不過,就算再不想去,為了討好我媽,也一定要去。
不然她真能把我丟在家裡餓死。我可不想去賣身。
“你在哪裡?”
“家裡。”
電話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全身都沒氣力,頭暈得更厲害,我再度躺倒在床上,膝蓋曲起來緊貼著額頭,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繭的姿態。
據說胎兒在媽媽的肚子裡就是這樣的姿態,所以它能讓人感覺到溫暖和安全。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裡還是那麼冷。
房間的門被推開,我抬起頭,看見我媽站在門邊:“太安靜了,我以為家裡沒人呢。這個家,一點人氣都沒有。”
可不是。所以你們都出去各自尋找樂趣了嘛。
“爸呢?”我懶洋洋地問。
“我怎麼知道他。大概又是去鼓搗他那倒來倒去賺一點點小錢的生意去了。”她走進來,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從蜷縮的姿態拉起來,“都幾點了,還躺在床上,像什麼。”
肌膚相貼的溫暖,卻讓我覺得冷。我用力揮開了她的手。她的臉色變了變,卻沒有生氣的姿態:“我和你傅叔叔在客廳等你,快點換衣服。”
不化妝,把耳環項鍊手環全部取下,稍微帶點豐富色彩的衣服都不做考慮,我最終選擇了純白的T恤,深藍牛仔褲。對著鏡子笑一笑,我跟自己說,程天愛,你還真素淨啊。
我承認,我是要刻意裝扮成乖乖女討母親大人的歡心,順道在她的朋友,或者準確地說是情人面前展現一幅良善面貌。
我用純黑色的髮圈,把散亂的發隨意地綁成馬尾。頭髮裡還殘留著昨夜那場遊樂的氣息,煙味和酒氣滿載。我並不擔心媽媽發現,她對我的漫不經心我早已習以為常。
我不知道在我自殺的第二天,她有沒有發現我手腕上白色的那一圈包紮。或者其實她發現了。只是她不在意。就像她不在意我爸一樣。就像她不在意這個家一樣。就像我們一家三口,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一樣。
我熟悉的家庭,是經常不在家的父母,和他們各自為政的生活。
對,我平日所表現的,我家多麼溫馨美滿,我爹多麼疼惜寵愛我,我和母親多能如姐妹般親密交心甚至可以聊我喜歡的那個男生的場景,不過是我在說謊而已。
事實上,我媽日日陪伴的那個男人,不是我爸。
事實上,我爸才不是什麼藥監局的官員,他不過是個工作換來換去永遠不穩定的小職員而已,受不了我媽明目張膽的出軌,卻又無可奈何,乾脆也整天不在家。我總覺得連我已經上高中,他大概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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