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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要怎麼說您才好……”暖雲叉著腰,纖纖玉手指著吳嬤嬤,貝齒緊咬,眼裡冒出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的怨恨,緩緩道:“既然做了,為何不做的乾淨,何苦來,被我撞破,現如今,卻是怎的收場?”暖雲心裡時時有氣,一屁股坐在桌前矮凳上,一張俏臉兒氣咻咻,漲的微紅。
“這卻倒是我的不是!”吳嬤嬤似乎正是這樣謀劃著,也不避諱暖雲竟然一股腦兒的和盤抖出。
“哎……”暖雲緩緩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吳嬤嬤,心下泛起一絲憂慮:雖則吳嬤嬤報仇心切,其心可憫,可是這手段未免粗率毒辣。暖雲在狐宮也待了一段時間,也會去御藥房那些後宮嬪妃公主用藥,也不知這吳嬤嬤透過什麼辦法,竟然弄到了這一味荼蘼香。
這味藥的稟性她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此藥腥味甚重,專是皇上賜予有罪妃子冷宮合歡,樂極筋脈斷裂吐血而亡。且是施的一方服了,卻並無大礙,倒是受的一方,卻是痛苦不堪,暖雲久居宮中,看多了老王飲了此藥,把那些妃嬪折磨的一個個神魂顛倒,一個個最後竟然都魂歸天外,那死前女子臉上燦若桃花,嘴角兒還掛著一絲微笑。
暖雲一想起這個汗毛就豎了起來。當務之急的,就是要快把那碗砸碎或者藏起來,若是被人不小心喝了這碗裡盛放的東西,豈不是要誤事。一想到此,暖雲忙忙的拿起碗,東摸西摸,估摸著尋思找到一塊石頭,砸了這勞什子一了百了。
所謂心亂如麻必出差錯,暖雲和吳嬤嬤這廂正找砸碎碗的石頭找的起勁,不想的門裡悄悄溜進一個人來,他本是放心不下,所以才徘徊再次踱至這裡。
一進門卻見這一老一少捧著個大碗忙忙亂亂的尋找著什麼,模樣甚是可笑,一把奪了碗,咚的一記擱在桌面上,開口道:“大膽賤婢,看到本太子還不下跪!”
一老一少一看是黑嘯天黑太子駕臨,趕緊的撲通跪了,連連扣著響頭,嘴裡不住道;“小的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萬望恕罪!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黑嘯天倒也毫不計較,本來就是看到這一老一少在屋子裡亂轉覺得好玩,才進來打趣一番,見她二人看到他一副觳觫不安之態,倒也覺得很是有趣,微微勾著嘴唇,暗暗打聽到:“你們兩個捧著一隻碗兒慌慌張張作甚,是在玩什麼遊戲麼?”
暖雲吳嬤嬤二人看著太子一臉微笑的樣子,到有些不知所措,還是暖雲機靈,緩緩地把碗盞兒正要藏在身後,誰料到太子手兒甚快一下子就從小丫頭背後超過手去,奪了那碗,左看右看,不過是普通的藥碗,黑黑色澤,無甚特別,一雙眼睛直直打量著暖雲,目光很是犀利,暖雲畢竟小丫頭片子,臉皮兒薄,被這太子一雙桃花眼兒瞧得臉兒發臊,嘴巴也支支吾吾的正欲說出實情,吳嬤嬤恐怕事情敗露,上前一把捂著丫頭嘴巴,摸著丫頭的額頭,估計怪叫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些些就發燙了,到底是昨夜兒受了風寒,今天半日發不出,卻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顯形!哎!”
說罷連連的攙著暖雲,使著眼色,暖雲剛想開口告訴太子莫沾這碗沿兒,卻被吳嬤嬤一把拉開,向著太子道了個萬福,推說小丫頭身子不好,忙忙的也不給暖雲多話,只是道一聲:“太子現今在這裡關顧著才人娘娘,咱們一對兒在此礙手礙腳的,很是對不住了!”立馬到了一個萬福,太子也很知趣,揮手屏退。吳嬤嬤只得拽著暖雲離了小築。
吳嬤嬤到底還是不放心,雖說走著,卻還是趴在門邊兒細細探看,生怕太子拿起那碗水喝了,誰知太子許是察覺,慢條斯理的從門裡緩緩說道:“門外的奶奶也請歇息去吧!您的小主暫且交給殿下我代為看護!”吳嬤嬤和暖雲被這太子一說,倒也無話,只得悶悶走了。
兩人沿著一條竹林幽徑緩緩走著,深秋午後細碎的陽光從竹葉兒上緩緩傾瀉下來,斑斑點點的在這一老一少肩頭跳躍。
暖雲也沒心思理會這些,微微低了頭,一邊走著,一邊嘆道:“奴婢看那碗水究竟還是讓太子吃了去,只是這藥無色無味的,初次可聞到一絲腥羶之氣,倒有所警覺,還不至於誤事,只是現在時辰久遠,只怕是味兒早已散了,哎,太子若是口渴喝下,怎生得了?”一邊說著,腳下步子也走得不起勁,竟然撿了路旁一塊假山石頭坐了。
吳嬤嬤看到暖雲心裡不悅,想到禍事總由自己身上所引起,要是責怪怕就是責怪自己,緩緩搖了搖頭,抿嘴坐在暖雲身旁,耷拉著頭,也是不發一語,滿頭白髮在秋陽下很是蕭索。
現在,怕是已經吃下那些些藥粉了吧!
黑嘯天慢慢飲完一碗溫水,輕輕地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