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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慣的,如今拘得這樣緊了,免不得處處不習慣起來。更兼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無意之間做錯事來。
她從尚宮處報道回來,仍舊是含珠陪著,一路上與含珠細細碎碎地閒聊倒也打聽出許多從前不知道的事。做女官尚好,原來宮女更苦。
宮中規矩不許罵,怕是忌諱多,罵人就可能帶出不受聽的話來,掌事兒的聽見也決不答應,可就是因為不許罵,所以只能用打來出氣了。新的宮女入宮,先打後說話,這已經成了規矩。打還好忍受,痛一陣過去了,就怕罰,牆角邊一跪,不一定跪到什麼時候。含珠笑著向她說道,語氣緩緩的,便如那些事歲月久遠的已經不復記憶一般:“記得我剛進宮的時候,姑姑所有的事,都由我們新一輩的小丫鬟們伺候,洗臉、梳頭、洗腳、洗身子,一天要用十幾桶熱水。日常的針線活更不用提了,‘姑姑’都是好漂亮講模樣的人,處處搶陽鬥勝,對衣服鞋襪都十分講究,天天地拆、改、做。我們天剛一發亮就起來,深夜裡才睡,真是苦極了。”她說到這裡,聲音有些低沉下去,可是忽然眼睛又亮了起來,一掃剛才的陰翳。
“妹妹放心,你是正正經經的五品女史,又是懿妃娘娘親自要的人。宮中的幾位老尚宮我瞧著也是極好的人,自然不會有這種待遇了,出路定和我們是不同的。”她笑著寬慰我,“如今我好歹也升了二等宮女,調來昭慶殿。這宮中,你也瞧見了,懿妃娘娘是個頂好兒的主子,遇上她是我們八輩子的福氣。”
梁臻夜忙頷首附和:“姐姐說得不差。”
白日的種種如夢幻泡影般在自己面前閃過,梁臻夜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成寐。懿妃淡泊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動,對於這個只隱隱在朱昱的口中聽到過的名字她甚至不知道到底能有幾分信任。
懿妃閔氏,並不同於寵冠後宮的淑妃哥舒,憑著梁臻夜的耳目也甚少能聽到有關於她的傳聞。若不是還記著她是燕王朱昱的母妃,梁臻夜幾乎想不起宮中還有這樣一位妃子。
宣敬帝身邊從一品的妃子只有壽王之母淑妃,和燕王朱昱之母懿妃,瑞王和晉王生母皆已過世,餘下的除了從青州府邸跟來的沈昭儀,陳婕妤年紀稍長之外,都是登基之後新進入宮的少女。如今風頭最盛的莫過於新任戶部尚書之女葉才人,他爹並不是青州舊部,乃是武穆帝時戶部的右侍郎,朱鐸攝政之後,才跳出來,官途如青雲直上,才不過一年的功夫就超過了資歷和政績都比他強上許多倍的左侍郎徐左良,出任新一任的戶部尚書。
嘆榮枯得失皆前定 (6)
然而梁臻夜早就在蟲二會中聽到過或真或假的傳言,這個葉尚書在武穆帝駕崩之前就和秦王有過暗通款曲之事,這樣想來那個葉才人入宮,葉侍郎變身為葉尚書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宣敬帝為了籠絡人心,後宮之中除了青州府邸帶來的女子,登基之後又與多方聯姻,後宮充盈,如今後位虛空,四妃之中也僅有二妃,正是新人們嶄露頭角的好時機,她們背後又各有牽制,連著宮外的世族大家,豈不是正有一場好戲要上演?
梁臻夜側過頭,望著紙糊的窗戶中透出的慘淡月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宮中只怕是要越來越精彩了……
咳咳咳,躺著的胸口忽然甜燥了起來,她忙側起身子捂住嘴輕輕地咳出幾聲。
怎麼會?梁臻夜一下子記起來,眉峰緊鎖,糟糕!竟將此事忘記了!
寧三孃的下的毒!自己還沒有解!
因為蘇紫一直跟在身邊,她也決定故作不知。雖然曾偷偷遣開了蘇紫,派人以風寒之名請過大夫來看,甚至在蟲二會的時候還動用過潛伏在京中武穆帝遺留下來的力量去找過前朝太醫,醫科聖手診斷,奈何這毒性實在是太過奇特,竟然沒有一個能說得出所以然來。一般的大夫根本覺察不到自己竟然身重劇毒,至於那幾個老太醫支支吾吾雖瞧得出中毒已深,可是到底也沒有什麼準聲。倒是隻有那個民間百姓中口口相傳的吳神醫看出一點門道,說是此為西域那邊傳來的毒花所制,大胤內陸地區倒是並不常見,因此自古相傳的醫書中也無記載,若是要解此毒,只怕唯有下毒之人方知道方子。
梁臻夜心下默然。要說寧三娘自離開蟲二會之後曾經消失了一段時間,那是隨秦王去了青州也不一定。青州扼大胤西疆重鎮,與西域商貿往來頻繁,若是用那極西之地穿過來的什麼毒草毒花製成了這無人能識的毒藥也是極有可能的。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身上的毒唯有寧三娘能解,可是看她的樣子,即便是自己離了蟲二會也不打算替她解了,從前還有蘇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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