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癲狂起來。
這時候傅石深深地看了素素一眼,插嘴說:“弟子此時的心境出了破綻,因此為域外天魔所侵,行為有些不得自主。”
素素抖了抖嘴唇,淚目迷濛的看了一眼傅石,繼續說道:“弟子當時特別害怕,就求那個讓大家發瘋的怪物放過傅大哥……弟子,弟子沒想過要為本門的外門弟子還有那些礦工求情,弟子……”
任天行一豎手:“你只說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素素的嘴唇又抖了抖,戰戰兢兢說道:“弟子原只是情急之下胡言亂語,誰知真有人答了話,命弟子將本門更有地位的人帶來,他就放了傅大哥。弟子……弟子曾與任歌、任冉見過,知他們熱心肯助人,因此一時昏頭,就……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們身上。”
說完她附身重重地在地上叩了個頭:“弟子鬼迷心竅,陷害同門,這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傅大哥全然不知情,還請門主秉公決斷,不要怪罪傅大哥。”
其言也可憐,其情也可憫,任冉聽了卻感到深深的厭惡。
做人要有底線,就算他們與她不過點頭之交,但這樣輕易,這樣毫不猶豫地就接受了域外天魔禍水東引的主意,賣了他們,可見她心裡的道德感是多麼的薄弱。
任冉自問,若是任歌陷入傅石那個境地,自己就算束手無策也絕不肯犧牲無辜的,若是仇人倒可以毫不猶豫。
聖母也好,白痴也罷,她是接受過系統教育的人,心底裡早就有了一根衡量是非的秤,哪怕此刻這已經並非原先那個世界,哪怕這個世界更趨近於弱肉強食,她覺得自己至少也要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一點。
修者,修天道,修大道,難道因此就可以不修私德,放棄良善?
凡事只看是否利我,那又與野獸有什麼區別?
自然,素素也可以說她只是太在乎傅石了,可這種損人利己的在乎絕對是一種病態的在乎,不客氣地說,已然是一種入魔的在乎!
尤其讓任冉感到不舒服的是,任天行根本沒說過要懲罰傅石,她卻一再為傅石求情,這到底是在提醒任天行,還是提醒傅石?
也許她只是情急,太過害怕任天行責罰傅石,不由自主地就這麼做了,但直接導致的結果卻是綁架,比道德綁架還可惡,一遍遍地提醒著傅石,我都是為了你才成為這個樣子的。
其潛意識中到底是太在乎傅石,還是在乎自己的付出不為傅石所瞭解?
這麼想著,任冉突然有點同情起傅石來,為這樣一個人所在乎,似乎並不是什麼太幸福的事。
一時間她又想到了任歌,他們之間的感情與傅石跟素素之間的這種並不一樣,但應該更深厚,更濃烈。自己是絕不會為任歌去做有違自己本心的事情的,那任歌呢,他是否也會堅持那麼一道底線,不因為自己而做下罪不容恕的事情?
任冉突然覺得很懸,一直以來她都覺得任歌年紀還小,並沒有跟他系統談過這樣的事情。
現在看來,引導他建立完整健康的三觀,竟是件刻不容緩的事情!
那種轟轟烈烈,天地之間我獨為你而存在,天地也罷,道德也罷,完全不放在眼中的不可一世,看上去固然美極,讓人憧憬,但她自問平凡,遠遠看看就好,確實消受不能。
或者這就是她的道心,不求聞達天下,不求狂拽炫酷,不求痴心不悔,但求問心無愧。
這麼一出神,任冉便錯過了不少事情,等她回過神來,只見傅石雙膝著地,腰直如椽,雙眼堅如磐石,直視任天行的雙目說:“弟子才是罪魁禍首,事情皆因弟子而出,外門弟子和礦工也是弟子所殺,這一切都是弟子的不是,還請門主責罰。”
任天行沉默地捋了回須,點頭:“此間事歸你負責,出了這樣的事,你自是責無旁貸,連帶她的罪責一半都要落在你身上。這樣,我罰你去桐花界採礦十年,這十年之中,你須隱名埋姓,壓制全身修為,以力服役。十年之後,你若尚在人世,我會命你師傅,重新將你收回膝下。”
“弟子領罰。”
傅石叩首。
“至於你,”任天行轉向素素:“陷害同門是重罪,恕我天劍門留不得你這樣的人。好在你並沒有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我也就不責罰你了,從今以後,你好自為之把。”
“師尊!”
任冉突然趕在素素說話之前開了口,她眨眨眼睛,看了看傅石,而後看向任天行:“弟子的神識曾經進入過傅師兄的識海,看到過域外天魔的樣子。它們就是一種黑色的霧氣,很細小,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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