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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聖地。
這裡,參天的梧桐古木隨處可見,各種高品質的靈植佈滿了地面,靈氣濃郁得彷彿如同實質,輕輕呼吸一口,靈氣只一沁入心脾瞬間就在身體裡積累下來。
在此地修煉,效果何止是東天界得十倍百倍!
尚未等他們從這種環境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隻綵鳳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鳥媽當仁不讓,將任冉和齊白撥到了自己的身後。
雖然其實此刻因為綵鳳的威壓,它幾乎已經站不直雙腿。
這種品階上的差距能夠壓制一切,卻壓制不了一個母親,或者說一個父親對於孩子的愛!
綵鳳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鳥媽,此時的鳥媽已經真正成年,雖仍舊一色純白,但比七階的時候何止高大神駿了一點點,連他的尾羽都已抽長成了長長的兩根,單論形狀,比任冉身體裡的那隻小鳳凰還要更像是鳳凰些。
然而就是這樣的鳥媽,在那隻綵鳳面前卻只見渺小不見威武,只見羸弱不見英勇。
任冉瞬間就怒了。
是,鳥媽不是她的媽,也不是她的爹,他們沒一靈石的血緣關係,但是它將她從一顆蛋裡孵出來的,是它在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是它再用自己的雙翅為她遮蔽出一片安全的晴空,是它在一直陪著她長大,他有什麼資格以這種審視的目光看它!
有了這樣的比較,任冉越發感念琅琊帝君的好,做為一個母親,她雖然無法在一直陪在兒子的身旁,但她至少不是在拿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待將他兒子養大的存在,而是充滿了感恩,不惜花費巨大代價千里迢迢寄出一封僅僅是為表達謝意的秘箋,順便告知他不用擔心他們,他們一切很好。
見面之後她更是無私地表達著她的愛意,恨不得將之前所積攢的愛意一股腦都傾倒出來,甚至愛屋及烏地也關愛起自己這個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兒來,僅僅是因為她是她兒子的妹妹罷了。
不過,任冉的怒意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燃燒殆盡,變成了漠然。
她不能指望所有的父母都會像琅琊公主那樣,有至愛,自然也會有不愛,她既然沒那個父母緣,又何必強求太多。
綵鳳不知是否察覺到了她的這種情緒轉變,也許它只是審視得夠了,銳利的目光終於穿透了鳥媽的身體直逼進她的雙眼,一道渾厚的男音從他的長喙中吐出:“我是你的父親。”
任冉淡淡道:“我知道。”
夢中曾經見過,沒意外的話,那個虛影就是。
之前的海量資訊中也有他的影像。
但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其它什麼都沒有,她對他所有的愛憎,所有的期望,在剛才那個瞬間已經消耗一空。
綵鳳高傲地抬了抬頭,任冉卻沒有任何順毛的意思,揪住了鳥媽的一根羽毛,道:“鳥媽,我們走吧。”
又對齊白說:“齊師兄,你跟我一起。”
這鳳凰聖地她雖知道,但對他們來說仍然是個陌生的地方,她的確是只鳳凰還好,鳥媽和齊白若是被人——不,若是被哪隻鳳凰捉到了,懷疑起他們為何到這個地方來,就算說得清,萬一計較起來非要把他們體內的鳳血再剝奪掉呢?
鳳凰這個種族跟龍族相比簡直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一個子孫遍天下,血統什麼的完全不成為問題,另一個卻是一鳳一凰再永恆不過的搭配,這樣的情況下,難免有那麼一些存在,對於血脈的重視,嚴苛到令人髮指。
眼看著任冉走了好幾步,有從他翅膀下面鑽過去的意思,綵鳳忍不住了,問她:“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忘記了什麼?”
任冉莫名地問。
“你怎麼也得叫我一聲父親。”
綵鳳怒道。
“哦,父親。”
任冉敷衍地叫了一聲,牽著鳥媽繼續向前走,她急著趕去沐浴鳳凰焰,而後離開此處,去找任歌,去找師尊,去找琅琊帝君。
任歌從來沒離開過她,這樣突然就離開了,他一定很著急吧。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行事也穩重了不少,但在她內心深處他永遠是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事實上他至今也不過二十多歲,還是如她一般在沉睡中渡過了好大一部分歲月,心理年齡遠未到成年人那個地步。
而夢魘已然到了洞虛境界,雖然任三長老也是洞虛境界,但是一個自己真正境界大乘甚至更高的洞虛跟一個新手洞虛差別還是很大的,東天界的局勢其實並不樂觀。
更不用說她心心念念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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