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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給老孃滾出去!”說著便連拉帶踹地將這些鐵樁般的年輕人趕了出去,轉過身最後看了一眼那還在腐爛的木匣,眼神一片悲傷複雜。
“從現在起,爾等在此拜別吾王吧,不過,站遠點!”言畢,轉身離去。
不知皇帝究竟投的是什麼劇毒,連木匣都能腐蝕成這樣,內裡的頭顱恐怕早已經化作一灘血水,院內氣氛沉重,眾人均自責,屍身無望奪回,如今連僅有的頭顱都保不住,景王身首異地,何以能安?
姚啟命人連案几一併抬至院中,架薪燃火,熊熊火光中,將那張案几和慘不忍睹的木匣盡數燃成灰燼。
房間裡,商穆半靠在榻上,精神有些不濟,常常莫名流淚,近日小源女十分依戀父親,兩父女寸步不離,此刻她正坐在父親身邊玩著她的小木弓,小臉專注而恬靜,蕭家小公子也靜靜坐在她邊上,看她玩耍,小兒之間難得有這樣不互相爭搶玩具的。
姚啟稟過進來時,衍蘇早已坐了下來,正隔簾探脈。她便站到一邊等待。
“穆君定要堅強,您是我等心中的擎天柱,萬萬不可一應頹廢下去,身體好了……容後才能圖別的,您就算看在兒女份上,也應保重身體才是,藥得堅持服下去,飯也要多吃,要放開胃口,眼下這樣,老婦實在擔心您不能承受顛波之苦……”商穆收回手,衍蘇一邊收拾脈枕一邊嘮叨。
“嗯,我明白,衍蘇放下心。”商穆看著兩個孩子,伸手摸摸源女軟軟的頭髮,小傢伙抬頭眯眼一笑,又埋首玩去了。
他霎時淚眼朦朧,臉上隱現堅毅與慈愛,雖然很想要追隨而去,可是卻不能不管不顧的讓孩子們失去依託,景晨膝下僅得此女,如果她無人庇護不能健康長大,亦或無人教養不能成才,那他將以何面目去面對景晨?她是要怪他的,他必須擔起父親的責任,任性不得。
“穆君,衍蘇這就告退了。”
“嗯。”
商穆點頭,衍蘇揹著藥箱拱手離去。
“穆君,已經安排了,亥時一刻出發。皇陵戒備森嚴,我們的人三探陵區都未果,還折了兩人,巡山遊氏果真名不虛傳,朝中百官無人敢前往弔唁吾王。”姚啟稟道。
“那就招回餘雅吧,莫要再做無用功,我們目前折損不起。”
“是,如今風聲太緊,京中惡狗暗裡追殺勢猛,可他們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您會帶著源女往西澤去,待兩位主上安定下來,咱們再與這些惡狗慢慢玩。”說著便見她磨了磨牙槽,這位自持風雅的王府總管少有這麼發狠的時候。
“拋殘的控制得如何?能否撐到西澤?”
“有衍大人在,應該沒問題,只要他能撐到西澤,到了衍蘇大人的師家,沒有不能肅清的毒。”“如此便好。”
☆、第8章 小兒相傑
一過青元節,時節便已滑入了盛夏,天也亮得越來越早。
相傑擦擦額間密密的汗珠,放鬆手上的繩子,靠在筐沿上略作休息,雖然他們起得很早,但黎明的涼爽似乎不能讓他的汗意稍減,腳下的菜筐有好幾十斤,他要將它拖到父親的菜攤上,雖然很慢,但他能做到,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就算沒有母親,他跟父親也一樣能過得很好,娘是什麼?他不需要。再過幾天就七歲了,他已經能為父親做很多事了。他拽了拽繩結,望望前方攤當上忙碌鋪菜的父親,正準備起身繼續,卻突然看到前方來了兩個宮人裝扮的人,呼嗤呼嗤的喘著粗氣,兩人手上抬著一張緊裹的草蓆,裡面不知裹了什麼東西,遠看著倒像是個人,似乎還有些重。
他眼尖的瞧見父親著急地向他打著手勢,要他藏起來,這個時間菜市上沒什麼人,少有像他們父子這樣勤勞早起鋪貨的攤販,這種事情當然能避則避,什麼都不知道才能保住小命,這個年頭,人命實在不值什麼錢。
他趕緊扔了手中的繩子,跳起來鑽到路邊一堆廢棄的木板後面,屏住呼息蹲著不動,雙腿還有些打顫,可是心中除了害怕,隱約的還有好奇與興奮。
宮人的腳步很急,似乎沒有注意到路邊突兀的擺著一隻大菜筐,徑直過去了。
相傑腳挪動了一下,靈機一動,又縮了回去,乾脆坐了下來,雙手抱膝。
果然一盞茶的功夫,那急促的腳步聲又從他面前傳過去,遠去了。
他這才伸出頭探了探,沒見到父親,想必他還躲著,便利落的跳出來一溜煙的朝菜市口跑去了,菜市再往外不遠有個亂葬崗,皇宮裡面或是京城富貴人家裡不明不白死掉的人多數會像這樣隨便找個亂葬崗扔了,屍體再讓野狗叼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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