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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景王的想法其實不謀而合。
不知不覺,時節已滑至年末,一江之隔的軍事要塞涇陽城換防,來了三個商姓將軍,而緊接著東寧都護府出了個帝君的事終於也傳遍了江北敵我雙方的陣營,這兩件事對於姚清夏這個年輕的統帥而言,均非兒戲能夠一笑而過。
他當然知道那三位商將軍是自己什麼人,他必須要儘快與她們取得聯絡,而東寧都護府的事則給了他很重的危機感,因為到目前為止,昆蒙軍一直處於上風,兵強馬悍士氣高昴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在兵力上佔據了一定優勢,而東寧都護府至今還一直在旁虎視眈眈,按兵不動,她們有多少兵馬?傾盡都一方之力,至少也有二十萬,而姚清夏目前的敵人便有近三十萬,姚清夏自認為就算加起大哥手裡的十萬暗兵,他也不願去硬扛敵方合軍後五十萬兵馬的打擊,無謂的折損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延自母親的教導,任何時候,他都以儲存兵力為要任,務求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價值。
既然如此,他就必然要加快速度,將眼前的大尾巴擺脫掉,奪下秀水,先渡江與外祖會合,如果運氣好的話,與母親取得聯絡,壯大己方勢力擇機再來與她們來一場絕殺。
☆、第88章 兄弟謀
88
乾景二十三年冬月
長江沿岸,白雪皚皚,天地肅然。
留鳳王姚清夏率軍與北靖王姚凱春、敏王姚雁君、惠王姚鴻兮三王的合軍相持在裡海境內的茂蘭城,此地離秀水城只相隔百里,雙方激戰已數日。
年關將至,嚴寒之下的環境本已不適合連續作戰,於是雙方終於心照不宣地休戈,等待天氣好轉起來,然而這樣暫時的休戰如同黎明破曉之前那一刻靜謐的黑暗,沉默中蟄伏著的是不安,是不定,是隱而未發的獅之怒吼。
至少對於昆蒙軍而言,在她們眼裡根本沒有“停戰過年”一說,所謂“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眠”,更何況她們是異鄉作戰,無論何時,這些將士都未曾放鬆過一絲戒備。
這是休戰第四天,漫天如絮的白雪依舊飄飄灑灑,因為連著下了幾日忽大忽小的雪,天地間如銀妝素裹一般,原本光禿禿黑壓壓的樹枝被雪沉甸甸地壓彎了腰,有些低窪的地方積雪已經能夠沒膝,寒風呼嘯,一隊約三十餘人的輕騎從雪地裡縱馬馳騁而來,為首的那人一身玄袍外披墨綠鶴氅,高鼻深目,面容精緻神情清冷,正是景王第四子,姚涇天。
緊隨其後落他一個馬身的另一個沉靜少年卻是當日的瘦猴楊浩,經過半年多時間的生死磨練,憑著那一股悍不畏死的韌勁與舉一反三的聰穎,屢立戰功,如今已是奇襲營中的佼佼者,剛剛晉升為陪戎校尉,少年早已是姚四郎不可或缺的肱股臂膀,而他的姐姐楊大則直接效力於姚清夏麾下,如今也已是昆蒙軍中赫赫有名的遊擊將軍。
能在昆蒙軍中佔得一席之地本屬不易,想要脫穎而出更是難上加難,而楊大姐弟倆在其中不說平步青雲也能算是異軍突起了,不過這一切卻絕非老天眷顧,那都是戰場上真刀實槍拿命博下的功名。昆蒙軍中向來如此,凡事以實力說話,獎懲分明,只要能力足夠,士卒不難出頭,成敗皆看己身。
姚四郎縱馬歸營,遠遠見到自己帳前佇立的一道修長身影,緊抿的唇角不由放鬆了兩分,那人雖姿態隨意,卻有如雪地裡一株傲松一般,自有一番渾然天成的風骨。他翻身下馬,拽著馬鞭將腳下的積雪踩得嘩嘩作響大步向那人走去,瘦猴呼著熱氣探身將他那匹不帶一絲雜色的墨騅馬韁扯在手上,輕輕將它帶了下去,他的騎術與半年之前早已是天壤之別,姿勢極為精練。
“三哥!”走到那人面前,姚四郎停下腳步,馬鞭往自己的營帳指了指,“有事?怎麼不在帳內相候?”聲音比他的神情更為冷清,少年尚有些稚啞的嗓音乾脆利落,擲地有聲。
姚江漫的父親藥葛氏與姚四郎之父僕固氏同出自漠北九族,與姚四郎的高鼻深目不同,姚江漫的模樣更偏向景晨,唯獨一雙湛藍如湖的明眸像極了藥葛氏,幾兄弟裡面也屬他最愛笑,最隨和,卻是個笑裡藏刀的主,從小鬼點子最多。
姚江漫略歪著頭打量著弟弟,未言片字,唇角卻越勾越深,眉眼彎彎,看得姚四郎眼神一動,雙肩不由自主地緊了起來,果然下一刻,姚江漫已經如大鵬展翅一般撲將上來,姚四郎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卻不甘就範,左肩一矮,旋身避開他當肩一拍,哥倆瞬間過起了招,行動之間呵出一團團白氣。
姚江漫畢竟長姚四郎兩歲,身量上要高出一截,身形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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