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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喉會有回甘,他並不很失落,只要蕭涵死了,毒王再生氣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拓磨部翻臉,時間一長必然會淡忘蕭涵這個外來人,他揭桑依然有機會可以爭取,因為他是南疆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男子。
一陣風過,他面前案上的燈火險些被閃滅,光線驟暗又驟亮間,一道窈窕身影掀帳而入。
揭桑警覺地抬頭看,未受傷的手已經彎刀在握,見了來人,緊繃的表情瞬間柔和,欣喜道:“毒王!你果真來找我了!”
雀躍得幾乎跳起來,他忙挪身跪坐到下首,將主位讓給樊詢,聲音極盡婉轉,柔聲道:“快請坐,毒王可要來一杯?雕喻部的酒真是我喝過最好的酒了!”手上不停,又翻出一隻青桐樽,抱起酒罈嘩嘩地注入一道酒線,烈酒是墮林邑出的,醇香四溢,光是聞香亦能醉人。
樊詢嗤笑一聲,走上前來與揭桑隔案而坐,手上一甩,那條死蛇被扔在案上,蛇尾堪堪彈到酒樽,那青桐樽一聲脆響被絆倒,酒液頓時橫流,酒香味更加濃郁了。
揭桑尚抱著酒罈,見狀一愣,不解道:“毒王這是何意?”
樊詢挑眉,單鳳眼一眯,和聲道:“你當真不知?”
揭桑一笑,“瞧毒王說的,我如何會知道?你拿這死蛇來做什麼,又不能下酒。”
樊詢也呵呵笑了起來,“誰說要下酒?我是物歸原主。蕭涵的屋子,我處理過的,墮林邑沒有一條蛇會自尋死路爬上他的竹樓,若是出現了,那就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你說是麼?揭桑。”
揭桑眼波一閃,故作吃驚道:“蕭涵的竹樓出現的?哦,那真是……不幸,他被這蛇咬到了麼?但是我無法為他難過呢,因為我們是情敵。毒王說得自然在理,只是不知道蕭涵與誰結了怨,毒王來找我,莫非是懷疑我?”
樊詢揚眉,“難道不是你麼?”
揭桑收起笑容,道:“不錯,我們上午才為你決鬥,但是,你看我的手,”他吃力地抬了抬右臂,“拜他所賜,我現在還行動不便,你怎麼能懷疑我?”
樊詢看了一眼他的傷處,低笑著搖了搖頭,“不,我不是懷疑你——”揭桑神色一鬆,對面樊詢卻突然發難,她驟然欺身,越過桌案,一手撐在案上,一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掐住他的脖子,揭桑被迫抬起下巴,張開嘴呼吸。
樊詢的手一點點收緊,揭桑的面色越來越紫,額上血管暴漲,眼珠外凸,他掙扎著去掰樊詢的手,樊詢並不粗壯的手腕卻如玄鐵鑄就,他無法扞動半分,死亡的恐懼這才蔓延在他的心中。
樊詢冷笑道:“揭桑,你怎麼可以這麼蠢呢?在姐姐的地盤上使毒,毒的還是姐姐心愛的男人?你是嫌命太長還是嫌你拓磨部太昌盛?我懶得懷疑你,也不想聽你辯解,姐姐覺得是你,那遭殃的指定就是你,明白麼?不要跟我毒王講道理!”
揭桑哪裡還能講出話來,他已經連掙扎都不能了。
她漆黑的指尖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劃,揭桑甚至沒有感覺出痛來。
脖子上驟然一鬆,揭桑猛然劇烈咳嗽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微弱的光線中臉色詭異地呈現出一片醬紅,眼淚滾滾而落。
樊詢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揭開帳簾頭也不回地走了。
揭桑脫力地趴倒在案上,那打翻的酒液迅速洇溼了他的衣服。
☆、第49章 小懲
49
當天夜裡,揭桑就陷入了昏迷中並且高燒持續不退,他的侍從只以為他是因為醉趴在案上,被冷酒打溼了衣物而染上風寒。
直至第二日達慕會上遲遲未見揭桑的身影,拓磨部首領邏炎親自到揭桑帳中欲行質問時才發現事態嚴重了,邏炎狠狠抽了那侍從幾鞭子,然而揭桑身上滾燙,臉上如同爛醉一般的彤紅,還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黑氣,早就不是風寒之人該有的症狀。
她仔細檢查了揭桑的身上,然後赫然發現了他脖子上那圈駭人的掐痕,青青紫紫的剛好是一隻手的形狀,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將腰又彎低了些,揭桑的脖子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傷口,夾在一片青紫中微不可察。
邏炎當場臉色大變,撥腳就去找老毒王。
“老毒王,您可千萬為我兒作主啊……”邏炎涕淚橫飛地哭訴,完全失去了一部首領該有的鎮定,毒王太毒了,她兒子小命堪虞啊。
“樊珂呢?”老毒王放下水煙筒,咂磨咂磨嘴問道,身旁侍人忙出去找,過了一會兒來回道:“樊珂奉毒王之令守在蕭公子樓外,昨夜蕭公子遭不明來處的毒蛇咬傷,現仍在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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