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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然而整個身體的控制權彷彿都交到了面前這個男人手上,任他如傀儡般擺佈自己而無力掙脫,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沉著地吩咐兵卒為他牽出一匹玄色勁馬,附上足夠的乾糧,目睹他將遊具頃身上的箭如拔蔥一般撥掉,粗粗包紮後將人扔在馬上,目送他翻身上馬將遊具頃固定在身前而後馭馬堂堂穿過文昌軍的軍營揚長而去,一身寬大的黑斗篷漸行漸遠,她才陡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面如土灰,覽荇這個人,也委實可怕了些。
酉時三刻已到,蕭珏立於城牆之上翹首相盼,然而文昌軍遲遲未來。
酉時四刻,文昌大軍依然沒有出現,只有幾個兵卒推著一輛投石車蹣跚而至,遠遠地停在襄王軍的箭程之外,蕭珏覺得自己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撐著城牆死死地盯著那輛投石車,心跳得彷彿呼之欲出。
須臾之間,暮色中一顆頭顱劃過天際朝城牆上拋來,蕭珏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然後瘋了一般跟著頭顱的軌跡跑過去,騰身而起在空中接住頭顱以免得它再被砸得面目全非,來不及相看一眼,她急急地在牆沿上急走幾步才穩住身形,躍下牆頭,落步在女牆內。這才鼓起勇氣向手中的頭顱看去,慘白的臉,血染的發,眼前的頭顱依然不是遊具頃的。
周圍的兵士一陣低呼,蕭珏側頭望天,又是一顆頭顱迎頭飛來,她故伎重施,如一隻蝶翻飛在城牆上,接過之後將兩顆頭顱一起抱在懷中,任那未乾的血跡染汙她身上的鎧甲,就站在垛口之上傲視遠方,直到那投石機射出第三顆頭顱,她再次遁著頭顱飛過來的軌跡調整移動身體,騰空一躍,準確地將第三顆頭顱抱在懷中,而後又靜靜站定在垛口上。
她就這樣站在那裡,一柱香的時間,未曾動過分毫,晚風將她頭盔上的赤幘吹得飛揚起來。主帥這樣高立於城牆之上是很危險的事情,然而襄王軍諸將沒有一人上前勸她,襄王軍
已經做好了與文昌軍決一死戰的準備,數里城牆之上黑壓壓的箭支盡壓,人人面色肅殺,被夕陽西下的晚霞一照,平添一股悲壯與豪情。
蕭珏等了很久,都未再等來敵方再拋頭顱,這才轉身跳下,抱著三顆頭顱穿過點將臺,邁過及膝高的門檻,進到議事樓,恭敬地將三顆頭顱放在祭案之上,而那裡早已擺好了牲祭供品以及柳彥與俞平江那慘不忍睹的兩顆頭顱,五顆頭顱並放一排,蕭珏的視線逐一掃過,燃起一柱香,拜了三拜,而後將香插#進香爐。
轉過身來,諸將均已就位,蕭珏道:“莊王世女用如此決絕的方式拒絕換俘,巡山將軍與九滄派門主花凌風如今還在她手上生死未卜,各位如何看待此事?”
事關自家將軍生死,遊氏副將只想以最直接的方式來處理,率先道:“殺俘,襲營!”
蕭珏微笑:“我也有襲營的想法,卻不必殺俘,據我所知,莊王世女與虞林候素來不和,文昌軍內部派系分明,我們可以虞林候為餌,激化文昌軍內部兩派矛盾,誘候女派系的文昌軍前來城下救人,趁文昌軍分兵後軍營空虛、人心不穩,我軍從東西二門潛出城外掩襲其營,文昌軍首尾難顧,必亂。”
眾將中有一大半均點頭露出心領神會之色,看來有此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
蕭珏又道:“只是具體該如何部署,還需與眾位將軍共同細商。”
姚啟問道:“不知大人打算如何以虞林候為餌?”
蕭珏略略沉吟,道:“不如將她掛在城牆之上?”
姚啟道:“此著可行!不過若莊王世女一心想讓虞林候死,那麼前來劫人的文昌軍中必然會有混水摸魚之人好趁亂行暗殺之事,我等還需另外安排人手專護虞林候的安全,既是誘餌,那就不能讓她們輕易得手,也不能讓誘餌變成死物。”
蕭珏道:“姚總管所言甚有道理,保護虞林候者,非江湖中人莫屬。那麼諸位將軍,你們當中有誰人願守城牆,誰人願領兵襲營?”
餘風道:“末將願往!”
餘雅向來與她形影不離,也抱拳請戰,不過卻提出一個疑問:“大人,倘若我軍分兵出城襲營,文昌軍卻全軍出動攻我碧鳳城又當如何呢?”
蕭珏點頭,“襲營是後半夜的事,前半夜我軍要做好文昌軍全軍攻城的準備,不過即使她們全部來,這一戰也打不了多久,做個樣子好讓莊王世女安心回營睡覺,後半夜才是重頭戲。”
在座另一位謀士卻道:“大人,文昌軍既然用這些頭顱來挑釁我軍,那她們極有可能也防著我軍襲營,我等必須得有二手準備,或可先以火箭燒其糧草,火光對映之下也方便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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