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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他依然無法對蕭涵大度起來,這種種陰差陽錯,全部都該歸咎於皇帝,她下的這個毒,原本就是想讓景晨萬劫不復。
樊詢見景王臉上未有欣喜之意,暗度她必是不喜的,便道:“還有一事需向殿下稟明,您是在體內毒盛之時受孕,胎兒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帶累……”
此時屋外簷廊上晌起輕微的腳步聲,樊詢略頓,眼波一閃,仍狠下心繼續道:“這一胎先天不足,恐難健全。”
門外再無聲息。
商穆看了一眼樊詢的神色,體味到她話中的未盡之意,這時微雲走到他身後附耳道:“穆君,蕭公子在門外下跪。”
商穆點了點頭,未置可否,道:“你速去將衍蘇找來。”
微雲諾,閃身退出。
不一會兒衍蘇便揹著藥箱步履匆匆地上樓,外面雨仍在下著,且有越下越大難以停歇的意思。衍蘇走到門口,看見垂頭跪在地上的蕭涵臉色蒼白如雪,皺眉頓了頓足,終是忍住了口中的嘮叨,搖著頭進了屋。
樊詢正道:“我認為不健全的胎兒生下來亦是徒增傷悲,倒不如趁早去胎,為母體留足精氣!世間萬物均是如此,優勝劣汰,物競天擇。”
衍蘇放下醫箱,向景王夫婦行了一禮,不慍不火道:“臣認為毒王此言差矣,胎兒如今尚未成形,一切還有補救的機會!雖然胎中帶毒,但若是細心照料,施以排毒,它未必不能健全。去胎之後吾王將再難有孕,此乃關乎皇族嗣道的大事絕不可兒戲,況去胎之後,吾王身體必然極虛,筋脈淤阻更甚從前,必誤大事!”
樊詢挑眉道:“在我墮林邑,去胎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若殿下有此意向,我可用秘藥輔助,再找個內力深厚之人為您衝脈,如此,衍大人所擔心的問題皆不足為懼。”
景晨凝眉沉思,雖然她不喜腹中胎兒,但聽樊詢這樣輕描淡寫地讓她去胎,心中仍難免有些不快,這幾乎是每個聖乾女人的通病,護子護到骨子裡去,根深蒂固的本性。
樊詢見她未表態,便道:“殿下,倘若您要去胎,那便選擇在今晚,我好去準備準備。至多再多呆五天便可出山,我明日可送信各部。此胎是去是留,全由您自己決定,回頭捎句話給我便可。如此我便先行告辭了!”
她走出景晨的房門,便見蕭涵跪在門外丈遠的地方,半身已被斜飄而來的雨打溼,垂著頭神情莫辨,只依稀可見臉色白得厲害,樊詢心情也頗為複雜,抿了抿唇,從他身旁側身而過。
在她背後,蕭涵冷冽的聲音響起,“樊詢,枉我將你當作朋友,你卻千方百計要殺我的孩子?!”
樊詢身形一僵,卻無言以對,心中乍痛,如荊刺纏縛。她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步入雨中,連竹笠都忘了拿。
屋內,衍蘇道:“殿下,防人之心不可無,臣信不過毒王的秘藥,您千萬莫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衍蘇是個性情中人,向來不懂迂迴,然而她的話,景晨十有八#九是要認真考慮的。
商穆道:“毒王對蕭涵有意,她的想法並不難猜。”
景晨沒說話,她走出門口,看了一眼蕭涵,雖對他五味雜陳,卻也牢記他的恩情,絕難苛責他半分,只是覺得難以面對,“蕭涵,你身體尚未恢復,且回去換身衣,等雨停後再過來一趟吧,我有話要與你談。”
蕭涵抬起頭來看向景晨,眼中再也掩飾不住對她的愛戀,深切地如一汪大海,要將她溺在其中,他眼中濃重的哀求令她心中驀地一軟。
景晨又出聲道:“去吧,蕭涵,你現在不必呆在這裡。”
蕭涵搖了搖頭不為所動,跪直了身子凝望著她,眼中光華流轉,如受驚的雛鹿一般,顯得極其無助。
景晨待要再次開口,商穆在內喚她,她只能向他擺了擺手,而後轉身。
蕭涵心中卻隱隱燃起希望的火焰,她知道了此事,卻並未對他表現出厭惡,還願意來關心他……他有點不爭氣地眼眶泛紅,淚盈於睫,卻強自忍耐著,使勁閉了閉眼,將眼淚眨了回去,身形半分未動。
一想起景晨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肉,他便激動得難以自抑,那樣一種狂喜言語完全無法形容,另一念起卻又擔心景晨果真聽樊詢的要去胎,頓時又有如刀割凌遲,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焦灼著他的理智,繃緊了他的神經,哪裡肯稍離半分?生怕一轉身,便永遠錯過了什麼。
景晨是真的頭疼了,萬萬沒想到胎兒的父親竟然真是蕭涵,這個男人於她有救命大恩,她曾信誓旦旦地對他講要照拂他一生,要報恩於他,哪裡想到會發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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