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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慧放下茶杯,正襟危坐,聲音乾脆:“妾身尋思一夜,覺得還是親自來一趟才妥當;不告而來,還請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勞煩王妃辛苦一趟。”溶月說著客套,心裡卻滑過一絲異樣;第一次見時,到沒覺得素慧善言。轉念一想,不禁好笑自己以面概全。
“聽公主說,王妃在京城有很多鋪子?還有個鋪子叫食客居?”
“是!”
素慧笑盈盈的答:“妾身父母本是王家旁支,因父親善經營,攢了好些鋪子下來。後來父母意外故去,留妾身一介孤女,幸得祖父母接過去教養。待嫁了王爺,那些鋪子就成了嫁妝。”
溶月心有詫異,這還是頭次聽到素慧的身世,不想她有這麼番令人唏噓的往事。對待不幸的事,心裡難免不會不同情:
“本宮不知道這些,惹王妃傷心了,真是對不起!”
素慧錯愕,不由怔住。
還沒有人因此事同她說過‘對不起’!
素慧心中突多異樣;“皇后娘娘客氣,那些都是很久前的舊事。而且妾身雖然沒了父母,但祖父母待妾身如親孫女一樣;所以妾身並沒有受過寄人籬下的苦處。”
話是如此說,聲音卻低下去。
溶月不知該說什麼才是最好;索性閉口不言,端茶來喝。素慧垂眸,盯著手裡的白玉茶杯看了看,空氣裡閃過一絲亞青的死寂。
素慧沉頓,聲音裡帶絲苦笑:“祖父母不僅教導我長大,還讓我嫁了心儀的夫君。”
溶月聽出她提到明親王時那份自嘲的落寞,忍不住心嘆:這也是個心酸的女人;女人在這個時代,本就不易,何況還要戀戀情深呢!
心思轉過,溶月不由朝她望去,見素慧緊抿下頷,像是遮掩又似是驅趕的胡亂理理鬢角,又拂拂衣袖,動作生硬的有些失態。
溶月看的蹙眉,正要說話,卻聽她突然乾笑著抱怨:
“這天怎麼突然就熱了起來!”
溶月啞然,反到不知如何開口。
素慧僵了脊背,聲音憑空生硬著、倉促轉開話題:“……李嬤嬤說了長公主的意思,妾身那些鋪子皇后娘娘看上了哪處?只管隨便用,至於怎麼做,妾身都聽您的吩咐!”
如此直白乾脆表達了她的立場,到是讓溶月一頓。
她心中略略失笑;長公主說的還真是,這素慧性子裡還真有颯爽勁兒!只是怎麼看她和明親王相處時,那麼患得患失、瞻前顧後呢?
轉念又想,還真是愛情讓女人喪失自我;更可悲是,女人喪失自我,還是無法得到男人的愛情!
“春暉堂這邊的大花圃有暖房。”心有喟嘆,溶月聲音就帶了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低柔:“你也見過,繁花似錦、美麗異常。平時除了本宮,也沒人去看。光伺候它們的花匠就有二十多人,實在浪費。本宮和長公主就想著,不如挑選些花出來,寄放到你的食客居,就算無人問津,客人見了,想來也是賞心悅目;豈不成全它們花開時多個人欣賞。”
素慧聽的認真,連連點頭:“妾身都聽皇后娘娘的!”
溶月聽她答得憨實,不由向她仔細瞅去,看到她這次因沒戴銀鎏鑲翠大抹額,露出的光潔額頭和柳葉長眉,不由驚住——素慧竟長了雙鳳眼!
那上勾的眼尾隨著她抬頭的動作,瞬間就頻添勾人的撫媚。
溶月詫愕,怎麼上次就沒看到她有這麼一雙招人的眼睛呢?
這麼思量,她不免又多打量幾眼,直到見她密實的劉海和過於濃豔的妝容才隱隱明白;是因為那過猶的妝容讓人視覺首先放到她的紅唇,自然就忽略她的清目掩藏下的黛絕。
溶月生疑,為何素慧會弱化自己五官中的優勢?莫非是她竟不自知?
此種猜疑,溶月直覺不對,女人天性裡就有挖掘自身魅力的能力!
既然知道,她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呢?是有意還是無意?
溶月不禁心生奇怪。
素慧覺察到溶月的目光過於專注遊離,不免有些憂心,莫非自己的回答太過簡單,皇后娘娘不盡滿意?
她心頭隨之忐忑,便打趣似的笑道:“長公主說,讓妾身跟著皇后娘娘做些善事。怎麼聽您現在一說,到是覺得皇后娘娘是要幫我的食館賺錢呢!”
溶月聽聲,隨即也斂目看向手中的甜瓷茶杯,莞爾:“做這些事,還真是為了賺錢。也許賺得還不夠脂粉錢,但總能給孤兒買些米糧。到時候,你別嫌棄少。”
“不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