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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刻意阻擋,圍起個銅牆鐵壁來——昭然若揭,豈非加重皇帝猜疑。
溶月帶了溫婉的笑,看著萬春:“你就在這伺候吧。”
萬春應諾垂眸,剛好遮去皇后的目光。這時半夏端了茶水上來,萬春忙上前接過,親自奉了皇后和司徒濟。
“司徒大人瘦了許多,還請保重身體。”無論如何,慈父都值得敬重。
“謝皇后娘娘惦記!微臣就是掛心娘娘身體。前些日子聽聞皇后娘娘高燒,臣憂急如焚。如今可好些了?還燒不燒?多聽太醫的話,不要怕吃藥,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還望皇后娘娘一定要保重身體!”
司徒濟說到一半,聲音竟是哽塞漸起。
嘴角的鬍鬚微微顫動,分明就是強撐難過的模樣。剋制著禮儀、又想表達父親憂掛女兒的拳拳之心,不能不觸動人心,何況是為人子女的溶月。溶月心裡湧起陣陣哀嘆,為司徒溶月、也為司徒濟,更為自己。
這位父親不知道,他的女兒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時候,早已瞌目遠逝。
這噩耗,她不能、也無法相告這位慈父。
因這不能相告,逼的她難過也好,同情也罷,都不能去訴。
眼淚突然湧了出來,心底的悲傷壓也壓不住的、衝向溶月喉嚨……她想嚎啕哭出來;但她不願,更是不能。
司徒濟察覺異常,抬頭就見女兒淚流滿面,心裡又驚又急。他知道女兒受了委屈;他知道女兒不容易。但他又能怎麼辦?女兒已經成了皇后,她再也不是日日給他端湯、隨時可以跟他撒嬌的女兒。
他什麼都不求了,受寵不受寵的都不計了。他只希望女兒健康;只希望女兒能活著;能活下來……但這是宮廷,談何容易呢?尤其女兒性子單純、不諳世事。在這後宮,根本就是羊入虎穴。
司徒濟早已坐不住,站起了身,想靠近女兒;又心存顧及、猶豫躑躅;侷促不安地搓著手、原地不停地打著轉;“月兒!你別難過,為父在這裡,月兒你別怕……”
一時失儀忘禮,竟念起皇后乳名。一直站在溶月身後的萬春愕然,但見皇后淚落滾珠,面上少見也有了些戚容;連忙近前,拿出一方錦帕遞到溶月面前;
“皇后娘娘,還請保重鳳體,別讓司徒大人更擔心才是。”一邊勸慰,一邊招手立在門口的半夏換熱的茶水。
溶月接過帕子,抹了眼淚。又把帕子按在眼睛上,連連吸了幾口冷氣,強迫自己壓了波盪情緒。起身端起新換的熱茶,親自奉給面前的司徒濟:
“父親,先喝杯熱茶,慢慢說話。”
“皇后娘娘,這可使不得!”她的舉動驚的司徒濟幾乎跳起來。
“您快請坐……”
溶月看著司徒濟,猶豫著重新落了座;接著道:“我知道我是皇后,於禮不合,但我更是您女兒。父親為了女兒,耗瘦身體至此,女兒有愧;敬杯茶,也合孝道。”
司徒濟受女兒話語的真摯感染,不由也鬆開顧及,點頭道:“好……”
說起司徒衡臣來,“知道你患了傷寒,他也是擔心的不得了。寫了好幾封急信催問我。父親知道你是孝順的孩子,我和你兄長不求別的,只希望你保重身體。”說到最後,粗啞的聲音含著令人動容的悲愴。
聽完這位父親的話,溶月的心頭滑過感動與激動。她隱約預感這位慈父不像是心懷鬼胎、熱衷權勢,欲要謀亂天下的危險人物。
溶月目光溫和,聲音凝重;“同樣的,溶月也希望父親和兄長健康平安。好好活著!”
話尾,溶月刻意念重——好好活著。她相信,如果司徒溶月有感知,這必是她之所願。
司徒濟聽出其味,心裡一凜!
才不過月餘,女兒已沒有了熟悉的嬌憨;多了讓他陌生的東西,比如現在,好好活著。是提醒什麼?又是提示什麼呢?
溶月沉默半晌,見司徒濟漸漸回神,才又緩聲道;“前些日子,我身染寒症、數次高燒不退,危在旦夕……”低沉的聲音隱著濃濃傷感。
危在旦夕。
司徒濟大驚;“你……是為父的錯……”
說著就倉皇著站了起來,清瘦的身體幾乎搖顫起來。
溶月看著司徒濟掩飾不住的擔憂,還有害怕;潤雨般地暖意湧出來,自己也站了起來。上前虛扶他顫抖的手臂,請他回座。輕聲安撫:“沒事了,都過去了,現在都好了:您別再擔心。”
邊說著邊回座,繼續道:“我請求皇上見您,一是擔心您記掛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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