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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盡頭,有大片的梨花,像是一個獨立的小花園。
溶月躑躅不前。這是怎麼一個美輪美奐的世界;滿目的梨花,一束束、一團團,潔白如雪,嬌嫩如生,盛大又燦爛。溶月腦中不由冒出一首古詩: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她想起司徒家,司徒溶月母親住過的院子也是種滿梨樹。而溶月正是生在梨花開,恰是當下所見之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溶月被這盛景吸引、滯足迷賞。
等到她抵達西角門,已比平常晚了小半時辰。溶月也顧不上去理黃總管疑惑探詢的眼神,只吩咐趕快走。
馬車行到一半,突然一個驟停,車廂裡的溶月和萬春半春三人,受到慣性衝擊,都跌了個東倒西歪。
“皇后娘娘,可有受傷?”
半春摔過去時,剛好被几案堵住衝力,她反應最快的爬起。
“沒事,去外面看看,怎麼回事?”
虧得溶月條件反射,緊抓扶手,才沒有摔下去;只是倒在了榻上,到是無礙。
萬春這時也爬了起來,她急忙撩簾跳下車。
很快,溶月就聽到陌生雜亂的吵鬧聲、侍衛的喝斥聲、又聽到萬春低沉的數落聲;斷斷續續聽的不甚真切,很是雜亂。
“回皇后娘娘,是幾個突然衝出來的刁民堵路、累馬受驚。”萬春折回稟告。
“讓侍衛別為難他們;快走吧,已經遲了。”
這算不算交通事故呢?
溶月心中調侃,隨手似無意、挑開厚錦鍛簾子;平常幽靜車道,一反常態,多了行人,三五成群、衣衫襤褸。
須臾,馬車外的吵雜聲就漸沉寂,車廂輕晃,馬匹又奔跑起來。
***…******………
溶月跽坐在黃色蒲團,聽著達觀大師輕緩講經;熟悉的檀香襲來,飄進屏風隔開的小房間。溶月卻莫名覺得心燥,沒有往常的寧靜。
透過屏風的縫隙,溶月意外見到大殿並不是素常模樣;除了僧侶和一些信徒,還多了很多布衣百姓。
待聽完經,坐到達觀大師的茶室。溶月對君山茶也失了興趣,只端杯溫水猶豫問道;
“大師,寺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皇后娘娘此話何講?”
“剛才大殿上,溶月依稀見到很多百姓,不像是平常的信徒或香客。還有,還有之前,來時路上,遇到百姓堵路……大師,這些百姓?”
溶月邊想別說,聲音漸緊,心中不由多了不好念頭。
達觀大師面色清淡,眉梢泛白,“皇后娘娘所猜不錯,他們是流民。”
還真是猜中了!
這種事依據前世的所知經驗,順著大鄢朝而今的局勢,實不難猜出。這兩月來,溶月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練習書法和讀書認字。如今流民出現周遭,可見戰事不利。
“大師可知,這些流民來自西南還是西北?”
“弟子報告,說是來自西北。”
溶月突然想起齊鑑,也不知皇帝派去的太醫可有把他救活?還有長公主,自她離宮就失去了訊息。
“大師可知,如今西北的戰況如何?”
“老衲方外之人,如何得知?”
溶月一陣無力,和尚都喜歡玩這一手。
“當今形勢,大師可有推算之言?”萬春不是說,當初先帝御封他為住持,不僅因他禪學深厚,還因他精通周易。
“依老衲看,皇后娘娘並不信這推算之言!”達觀大師褶皺滿布的臉上,又見溫笑,詭異而天真。
溶月一愣!
鬱結、沉思片刻,才又說:“大師此言差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溶月縱使再不羈,面對生死,也不得不敬畏、不得不仰望。”
達觀大師收住笑容,肅穆深邃的望著溶月;良久後才又垂目喝口茶,幽幽嘆息:“皇后娘娘與佛法有智緣,只這心性易散也易生猶,是福也是禍啊!”
溶月聽後,心裡翻著氣結,敢情這達觀大師想拉她遁入空門。
“溶月早說過,溶月乃是俗世之人;這世間兜轉,所思所苦所困所喜,皆是溶月心中佛法。”
達觀大師聽罷,不由呵呵笑起;眼中多了老者的慈祥。他不再看溶月,自顧轉了話題:“依老衲看,西北戰事,到是無礙。只怕西南戰事……會有後患!”
話到後面,神情轉為肅然。
溶月的心猛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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