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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玄袍的皇帝要開口說話,她忙搶先道;“臣妾給皇上和王爺講個故事!”不待兩人做出反應,溶月就自顧講了起來:
“有個小女孩五歲失去父母。但她生性樂觀,還有點天真。有一天,祖父把十歲的她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的樓宇威嚴而雄壯。她看到很多她之前都未曾見過的奇珍異寶。那裡像個瑰麗的迷宮,吸引她掙脫大人、一路往前而去。
她路過琉璃鋪的拱橋,她看到色彩斑斕的金魚在小巧別緻的理石池塘戲遊,她還看到蔥鬱的銀杏樹伸出碧翠的葉子,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
她心裡有點猶豫,也有點憂怯。但這些都抵擋不住她好奇前邁的腳步。於是她像個迷路的小鳥飛進一個美麗的花園。奼紫嫣紅的花香,奪目璀璨的鮮花帶給她雀躍的震撼,讓她驚喜不已、轟然忘卻還有憂愁或是害怕。
就這樣,她一步再步的繼續前行,在空寂而迷人的盛景中,忘記方向。直到她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小少年,他穿著像雲絮般潔白的雲錦。小女孩忍不住向他靠近,待她看到少年的臉,小女孩驚呆了,胸腔裡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劇烈顫動。
漆黑的眼眸,明玉的光芒,高貴的眉宇,珠亮的面龐,細挺的鼻子,散發柔軟的嘴。
小少年感覺她的視線,轉頭看到呆憨的她。他瞥眼望著她輕笑,那笑容更加魅絕,他的紆尊降貴有她自慚形穢的仙貴,小女孩倒吸口氣,在她目瞪口呆的仰視中,她雙眼一晃,少年就擦身而過。
他實在太好看,小女孩下意識就想湊近追上去。她剛邁開步,迎面就來了一列綠衫女子,走在最前面的少女明眸皓齒,迫人倉窘,小女孩頓時有些卻步,她迷惑猶豫著停住,目光卻裝滿不捨,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的小少年。
她看到少女走到小少年面前,面帶微笑細柔同他說話:“明融,你怎麼在這裡,快跟皇姐回去。”話未落,她就拉他前去。
小女孩望著小少年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己視線。她悵然若失,卻不敢再追。她望著少年的背影一點點消失,最後沒於瓊花繁葉。她在心中反覆回憶他的容顏,以及他頃刻一顯的晏晏笑容。
歲歲年年,光陰荏苒,小女孩很快長成了青蔥少女。她嫁給了自己心心念念裝了六年的那個名字;“明融!”
沒有一個新娘有她那麼沉長的紀念,累累的日月,綴滿的都是一個個花樹叢中盛顏的少年。
新婚的時候,丈夫嫌她不通文墨,她羞愧難擋,暗自奮筆學畫,丈夫的姬妾都是細腰美人,她就許多年不敢多吃一粒米飯。
丈夫的小妾一個個生孩子,她就拼命吃各種苦藥偏方,只為也能生個有他一半的孩子。四年後,她終於如願懷了身孕。可她的喜悅很快就被獨守空房的酸楚侵蝕了模樣。即使豎起耳朵,她也能到處聽到丈夫和舞姬風花雪月的旖旎。終於她在一個冷寒的雪夜,悄無聲息、莫名其妙流掉腹中骨血。
失去孩子的痛苦,讓她風聲鶴唳。每到夜裡,她就渾身緊張害怕。因丈夫再也不進她房,她就想各種法子挽回丈夫。她總想表現完美,可卻總是最差的那個。
好比手握沙礫,攥的要緊,失的越快。丈夫對她唯恐避之不及;所有的人都說她霸道嗜妒,丈夫越發不待見她。她的變化,她的無力,她的窘境……沒有人拯救!
她不知該要怨誰?
最後,她只能討厭自己。
她總是擔心自己的面板在衰老,總是擔心自己的容顏在醜陋。她總把自己和丈夫的姬妾暗作比較,大肆的支銀換妝。她塗更厚的脂粉,穿更豔的衣服。她本為博丈夫丈讚賞,不想得到卻是他充滿不耐的疏遠。她無數次的經歷難堪,以至她混沌以為生活就是這樣的常態。
白日,丈夫不看她,她的幽怨像攢珠一樣碩大張揚。夜裡,她摸著自己微凸的腹部,心裡卻莫名的鬆口氣,她實心裡覺得不來也好,成不了丈夫錦衣上的鸝花,更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珠灰的衰敗!
在暗寂的夜裡,黑讓她敢於面對和承認,她不美的普通,配仙人玉姿的丈夫確實牽強。只是白晝,她寂寞的眼風偶爾掠過那些溜肩輕履的新歡,她仍舊覺得清貴如仙的丈夫就算不喜歡自己,也不應該迷戀她們。
這種情緒隱秘的固執,她無處可以盤桓、無處可以相訴。她盡數兜藏心裡,成為如鉛沉澱,焦慮而不甘、折磨春花秋月的流年。
後來,也許是失望太多,連希望都顯得嘲諷。
再後來,她不再想起記憶中的那個小少年,但她偶爾還是會夢到他;那個少年還是當初的樣子,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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