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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氣不敢多出的她躡步退身出去。
房中的鄢祝融看著攤開在案的房圖,相比他上次初見的草圖,這個顯然是幾經細改的成品,大到亭臺樓榭,小到傢什佈局,可謂樣樣形象逼真。
把半夏送走,留金去而復返。
他輕手輕腳的湊近,看著目駐書案的主子,小心翼翼地試探:“皇上,這圖要不要還給半夏,她過兩天就得離京了?”
鄢祝融思緒被擾,他蹙蹙眉心,低道:“拿去讓人臨摹一份。”他食指在紙上規律輕叩;“完了,給朕拿回來。”
留金怔怔,臉上迅而露出賠笑的恭順,連應著聲上前卷好畫應命急去。
星月升空,書房寧謐。
鄢祝融閉目琢磨片晌,直聽到空氣中有爆燭啪裂的輕響,他才睜眼翻開案上奏報、開始秉燭諭批。
溶月照顧楨佑歇了,引燈回到寢室卻還不見皇帝歸來,她翻了幾頁話本,徑自洗漱預備先睡,剛褪衣躺下,鄢祝融回來了,她只得起身披衣侍侯他浴洗。
收拾停當,兩人上床已是亥正。溶月哈欠頻頻,看著了無睏意的皇帝催道:“日日起那麼早,皇上快睡吧!”
鄢祝融支吾一聲,人就貼了過來,把皇后摟在了懷裡。
急促的鼻息,滾燙的身體。
溶月立時就明瞭男人強烈的身體意願。她微微愣怵,旋即緊想,他又不是不知自己不便有房事,竟還……她不由暗惱。
“皇上!”溶月推他,腦中促湧的忿然直接致使她講話的不愉;“您要忍不了,大可……”
像是千鈞一髮時最需的緊急剎車,靈光一閃,把溶月的理性驚醒,她硬生生的擋下不可收拾的衝動之語。
然聞絃歌而知雅意,話雖只露半截,但已夠思維去猜測云云。鄢祝融緊繃的身體在意識細究前,他的下意識先停滯了手上動作。
溶月觀察皇帝略變的神色,猜度著他眼下必已不悅的光景,她心中愈加厭煩了這現狀。但即便如此,她也深諳火上添油實非明智之舉,惟有忍耐和平靜才多了可能實現救贖。
“鄢祝融!”
溶月輕輕喚他一聲,眉眼流露陪著小心的一絲慌張,她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皇上知道,我現在不能……”
鄢祝融眼瞼微垂,頓了片刻才淡道:“知道了,睡覺!”說著,他僵了許久的手臂就從溶月身下撤了回去。
溶月一雙盈目在昏暗中閃爍,有些細碎類似忐忑的東西掃過鄢祝融削瘦的臉,微妙而短暫卻未作駐留,它們隨著她的闔眼倏地隱去,留下一點點餘韻在他心裡晃了幾個來回,如薄煙蕩入浩瀚,轉眼就飄得什麼也沒再剩下;只潑墨的黑夜,把無法拒絕的沉寐佔據了身體、還有意志。
晝夜交替,週而復始,無風無波的過了兩日,半夏離京往南而去。
溶月所吃的藥方,在劑量的變更中,雖苦還是那麼苦,但數量卻由原來的日服三碗減至兩碗。至於療效,雖不甚明顯,但起碼她的信期這次沒有早到的離譜。
幾位戰戰兢兢、度日如年的太醫,為這光明瞭前景的成效,皆是暗自鬆了鬆緊繃的神經。溶月也為康復在望多了信心,鄢祝融到是意外沒有喜形於色的表現,只私下蘿蔔加大棒的對太醫打賞激勵了一番。
明面上看,皇帝無異平常,但溶月還是覺出他的異樣,透過熟稔細節的細微差別,她看出他淤積的心事,而這點太容易和之前那夜的尷尬相牽連。
溶月皺眉,無非就是他求歡未得的不爽快。待到她靜下心來獨處,她不得不煩惱思量,皇帝為何要這樣任性著壓抑自己、為難別人!
心中如此怨想,讓溶月也悶悶不樂,她寧願他去找妃嬪幸宮女,也不想自己被動感受他隱忍的委屈。
溶月那夜未盡的話,雖然沒道出完整,但也是實情陳述。無論如何,她是沒什麼期許再去要求皇帝從一而終,再說有些事也不是她能控制。
男權社會關於尊貴的教育,是漠視女性的順理成章。
好比現在,溶月身體抱恙,若是她本著丈夫要為她體恤諒解的心,提出他暫壓本能慾望的合理要求,那在當下,就是遭人質疑的為後不賢。
自皇帝召來太醫,就是公開的詔明皇后染恙的現境,而這一事件背後、昭然若揭的潛在資訊,更是暴露了帝后私生活。
估計不少人在觀望,包括唯一上前同她暗示的桂嬤嬤,都在隱晦表達一個意見;身為皇后,既然自己不能夜侍皇上,就該姿態德良安排別的妃嬪來伴駕。
桂嬤嬤的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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