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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丹朱,並沒有妖嬈如詩。
鄢祝融看著她,再看著它,他突然想到龜裂、想到洇後的風乾。
這麼想著,他澄明的大腦就冒出汩汩奔騰的意念,灌滿了訴說不清的糾纏,縱橫經緯的皆是心軟,一寸寸一段段的軟,軟到心海都被柔波侵過,然後從其簌簌冒出簇新嫩芽。
溶月伸展手臂醒來,在目光遇到正盯著自己坐到床邊的皇帝時,意想不到讓她迅速伸手捂住大張著哈欠的嘴巴。
“咦!”
溶月思維遲鈍,看著嘴邊噙絲笑意的皇帝,語無倫次;“早……”她緊急吞去情急之下的早安,扭著勁趕忙改了番說辭;
“皇上怎麼還在?”
話音剛落,溶月就咬了下不靈光的舌頭。她窘然看眼皇帝,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言解釋自己的詞不達意。
鄢祝融臉色未變,像是並不介意她的失禮失態,慣常的口氣平靜沒有異常;“皇后和朕去瑞景軒。”
對於性情反覆的皇帝,溶月人被動回來,心卻沒做對他新的註解,也許是來不及,也許是依了順其自然的隨便,可是而今聽他這頭一樁的要求,她最直觀的反應就是頭大。
過去的分手堅決不了,如今的前進也不會充滿坦途、一路的春光明媚。至於將要何去何從,縱使預想多麼周全,現實還是出其不意,可能會遇見夢幻的驚喜,但恐怕遭遇泡影更要家常便飯。
“臣妾還要去果園……”溶月支支吾吾的婉拒;“還要梳洗什麼的,皇上日理萬機,總不能讓您久等。”
鄢祝融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縱心有忍耐,還是不禁挑了挑眉,思忖般道:“那皇后午膳時再過來。”說話間,他腦中飄過她哈欠連天的樣子,便又淡淡補了句;
“現在還早,你再睡會。”
“哦。”
應酬似的重新開始,溶月知其躲不開,只覺語凝的無奈,她目光呆滯著含糊應了一聲。
看她強顏歡笑的勉強,鄢祝融更是無話再搭,他看眼她亂蓬蓬的頭髮,有意想要伸手捋捋順,但心念猶動,動作已駛出相反的方向。
他起身離開了寢室。
看著湖色織錦幔帳微微拂動,不過片息就垂於安靜,溶月的腦中終於清明,彷彿一池碧水,澄澈見底。她擁被而茫,眼見現狀紛擾,卻是無從興嘆。
未來會怎樣?
無論是從理智還是情感,溶月對此點滴隱問,她的忖度都有意避而不答。
鄢祝融的午膳,皇后並沒姍姍來遲,她到的不早不晚,踩著恰好的時辰,在皇帝來臨之前,立身花廳親自擺箸。
食無言的祖訓,鄢祝融在看到皇后也恪守的當下,追思她曾經善逆的活潑熱鬧,見到此時改變,他的感受卻找不到滿意,反而多了懷念。
鄢祝融想,所謂人世的世事無常、前途未卜,是否與細微處,從過去到現在,皇后與他正是在無聲的闡述?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無法與人分享的隱秘。而他自己,因太過牽扯內心的唯我,更給不了客觀的絕對。
對待肯定不了的模稜兩可,鄢祝融的慣性思維是把它埋得更深,讓它、要麼無疾而終,要麼茁壯成長。
鄢祝融下午要見戶部幾位官員,他看著安靜淨手的皇后,說出的建議雲淡風輕;“朕讓留金尋了幾塊稀有的顏料,皇后去畫畫吧。”
溶月目光微頓,答得聲輕如風;“皇上若是允許,臣妾還是去果園拔草了。”
鄢祝融被軟肋一堵,看著她曬黑不少的臉色,同意和不同意,頓時都成了為難。
重逢的時間延續此刻,儘管失落,鄢祝融卻不得不承認,皇后像倦鳥歸巢、像刺蝟落殼,又回到了最初相見的樣子;本份的知禮,客氣的疏離,多的不多,少的卻很多。
他心底嘆氣,垂眸低沉著聲音表達他難得的迂迴;“那晚些時候再去……”他擦身從她身邊走過,略略微停,淡語道:
“這會兒太陽大。”
雖然皇帝已然離去,溶月還是能感覺空氣裡的味道隱秘的滯重,她籲口氣奪門而出,帶著幾個宮娥去了蒼穹院。
驕陽似火,樹梢的風颯颯譁響。
陽光雨露,這些都是自然最溫柔的賜予,溶月願意親近它們。延慣前世生活的態度,她有各種設想在天地中揮汗如雨,恣意的享受。
溶月撥開草叢,尋找著侵蝕力非凡的雜草,去年夏天,為免面板失去白皙,她整季躲於房中。想起舊事,溶月心潮感慨,女為悅己者容,無論背後承載的故事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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