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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量,意識漸迷,歪在榻上睡了過去。
直到晚膳時分,她才被半春喚醒。溶月睡眼惺忪,見她面有悽色,雙目微紅,猜測她是被半夏說的哭了鼻子。
“半夏在外行走,人很機警,跟她多聽多學,對你有好處。”溶月看著激靈怔怔的半春,慵懶的聲音有抹柔和的清淡;“估計你也猜出了大概,皇上和本宮鬧了些誤會。”
半春心詫,忙斂息倒杯溫水端過來。
溶月接過,小口細啜;“想來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說了些閒話。”她目光盯著杯中的水面,幽道;“之前避孕,除了本宮,只有你和連嬤嬤知道。那日,皇上生氣就為這個……”
“皇后娘娘!”
半春聞聲惶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焦灼的聲音打著顫音;“奴婢絕對沒有告訴皇上!我,奴婢起誓!”
溶月咽口淡水,看著她笑笑;“本宮知你沒有。”
驚出一身涼汗的半春倏地鬆口氣,臉上顯出一絲釋放。溶月看著她,笑意略斂;“你可知是誰告訴了皇上?”
半春搖頭,慌忙急道;“連嬤嬤定然不會,她比奴婢還小心。”
“你所言不錯,不是連嬤嬤。”溶月放杯,盯著她沉凝道:“那人是你的萬春姑姑。”
半春瞠目結舌,錯愕之下,不由囁嚅反覆道:“不會吧……真的是?”
溶月看著難以置信的半春,嘴邊噙笑,淡道:“你下去好好想想。”
意外羞窘難受和困惑,齊齊湧上半春腦袋,她心口發涼,叩頭不起。
溶月掃眼肩頭輕顫,哽咽難語的半春,扶額搖頭。她喚了半夏進來,攙她下去。半夏咬牙,偷掐了失魂落魄的半春一把,拉著踉蹌的她悄聲退去。
溶月長吁口氣,簡單吃了晚膳。暮色四合,船隻夜泊,她秉燭讀兩頁地理志,蓋被潛眠度過第一個江水之夜。
次日再見,半春雙眼紅腫,神思恍惚。溶月想了想,讓她臥房好好休息。半夏看的心急,不由私下狠著勁說了她一通,半春大哭一場。
第二日早早起來伺候,神色侷促,動作戰兢,再沒了曾經的天真率真。溶月暗自慨喟,與世生存,誰人不變呢!
接下來,一路晝行夜伏。
溶月白日除了在甲板活動身體、看看沿途風景,就是在艙房看書或者睡覺。有時她也會和半夏一起,拿針縫紉。
等她做好兩件晨袍,船簸水上,已近月旬。
上岸的那天恰逢綿雨,江面煙鎖,崇山萬里皆被霧罩。溶月在竹柄傘沿下,望眼茫茫天地,順著整齊劃一、列隊凜凜的兵胄旁道,碎步上了輛翠蓋珠纓八寶車。
很快馬鳴轍響,車子由重重兵衛護著向驛道奔去。到達昭通俯已近沉西,雨幕初停,景色正是絢爛璀璨時;天光雲影,千丈虹橋。
不待溶月欣賞更久,早侯門口的宋氏鬆開僕婦攙扶的手,就朝她奔了過來。那青衣嬤嬤緊跟了上來,急忙輕喊;
“夫人,您慢點!”
溶月聞聲朝她望去,宋氏比前豐腴不少,目光不由被她的凸出的腹部吸引。
“皇后娘娘!”
宋氏上前行禮,神情有掩藏不住的喜悅,帶著久違的暖意。
“不必多禮!”
溶月順勢將她扶起,笑問;“孩子多大了?”
宋氏低聲應道:“五個月了。”
她笑的矜持,退步請皇后先行。
溶月也不再多做寒暄,率先順引進了種滿玉蘭的幽靜院落。
楠木的拔步床,硃紅的衾幃,象牙帷的屏風,青碧的盆景,正房裡的佈置華貴不足,但好在整潔雅緻,溶月看眼長案上盛開的山茶花,車顛的疲倦頓消不少。
沐浴之後,溶月獨自進食。
夜色襲來,星辰如雨,宋氏被請到廂房說話。
“你受不得累,坐吧!”
溶月端著杯溫水,開門見山;“如今戰事情況如何?”
宋氏正襟危坐,躬肅道:“半月前,有大勝的訊息傳來。但哀牢國族群支系龐雜,且地勢險峻,若想徹底剷除,怕是還要費些時力。”
溶月微微頷首;“皇上和兄長現在何處?”
“皇上在昆川,相公領軍先鋒,應在怒江沿岸作戰。”
鄢祝融竟沒在前線,溶月有些意外,她想了想,低問:
“皇上不是在永昌郡嗎?”
宋氏神情肅然,斟酌道:“這個臣妾不知。”
溶月送走宋氏,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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