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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傳隨侍的太醫來看看?”
鄢祝融沒有回答,連著喝了兩杯淡鹽水。溶月看他模樣,猜測是不想,便喚人絞了涼帕子覆在他額頭。
歪在枕上的鄢祝融撇嘴不滿,伸手就拿掉了帕子。
“怎麼這麼不聽話!”溶月看得蹙眉,靠近他把帕子用手按在他腦袋上;“臉都燒紅了……”
看著他端沉的臉色,她原本想要玩笑打趣的話到了嘴邊,遲疑猶豫,終是被忌憚折了回去。溶月腦中微懵,心中幽嘆,原來獨角戲的辛苦,是兩個人!
她輕輕摩挲他的手指,觸感也是溫溫熱熱。
“難受嗎?”
溶月低低沉吟:“我生病了就想吃媽……母親做的糖水雞蛋,皇上想吃什麼?”
垂眸的鄢祝融,仍舊不作答。
“還生氣嗎?”
溶月親親他的鬢角,溫柔的不可思議。她的呢喃絲絲縷縷的抖顫,不可抑止地煽快鄢祝融的心跳;“我怎麼做,皇上才會和以前一樣?”
昏暗中的迴音一波波的衝蕩,那聲音宛轉纏綿,實在讓心不忍心!
鄢祝融閉眼,黑暗沉的從來都是絕望。嗓子裡的癢在撓他的咳嗽,他在心底反覆憋氣,把忍耐反覆的剋制,結果還是功虧一簣,讓疾咳氾濫瀉了出來。
此起彼伏的疾咳,宛若毫無保留的發洩,一發不可收拾。
溶月看他臉色漲紅,像那虛弱病懨前的前奏,她突覺蒼涼無力的敬畏。
他歪了少半肢體靠她身上,她默聲拍撫他後背。無言的空氣,乾淨的猶靜,反到過濾疏離,暗流相守的默契。
留金腳下生風,端著用冰鎮溫的藥立在帳外。溶月伸臂接了,鄢祝融喝的乾脆,一滴不剩。
看皇帝睡了,溶月退走留金,自己去了淨房。她看著身體裡流出來的血塊,心思不可避免,升起了憂愁。
溶月親自絞了涼水帕子給皇帝擦身,一番忙碌過後,她坐在床頭聽他逐漸均勻的呼吸,再無睏意。
不知何時,溶月迷糊睡了過去。翌日醒來,已是紅日高照。
“皇后娘娘!”聽到窸窣聲響,守了許久的半夏掀帳低喚;“您醒了?”
溶月嗯了聲,問她:“皇上呢?”
“一早就去了書房和兵部幾位大人議事。”半夏捧了衣物進來:“饒總管叫了奴婢過來伺候您。”
“皇上可退熱了?”溶月起身穿衣:“今早有沒有叫太醫來把脈?”
半夏挽好幃帳,笑道:“太醫請過脈了,說是無大礙,但還的再吃幾劑藥才能大安。”
溶月鬆口氣,點頭去了淨室。
洗漱完,她叮囑內侍幾句,帶著半夏回到後院閣樓吃飯。飯罷喝藥,然後拿出整理的藥書筆記,看了不過一頁,人就開始犯困。
“皇后娘娘,您躺會吧!”半春低聲囁嚅;“這一路上顛簸,身體累虧著了。”
溶月笑笑,預設似的丟書躺下,心裡黯想,這易倦的嗜睡是不是太多了?
晚膳將近,溶月才被半春叫醒。
溶月睡眼朦朧,看著周遭古雅的陳設,一時有些猶在夢中的恍惚。等到神志匯聚,躺在榻上幽幽嘆息。
“你去前面看看。”溶月聲音慵懶,低聲吩咐半夏;“問問饒總管皇上可好些了?”
半夏離開後,溶月磨蹭著起身。
吃過晚了的膳食,溶月打起精神在院中散步。紅綢宮燈掛在銀杏樹的枝頭,翠碧掩映燈芒,碎光迤邐,在夜色下有種綺麗幻影。
溶月呼吸著潮潤微涼的空氣,踱走的腳步多了輕快。
她晃了一刻多鐘,半夏才急跑著歸來。
“皇后娘娘!”她聲色倶緊,結巴著支吾:“皇上一天都在書房,剛才回到寢室……就讓饒總管挑,挑人……”
半夏說到後面,聲音已是低不可聞。溶月卻是已明其意,在半夏憂怯懼瑟的不安中,她繼續起步緩走,繞著百年銀杏樹,徐徐迴轉。
風吹得樹葉沙沙鳴響,溶月鬢角的髮絲被涼意撫亂,天際的星光杳杳凝望大地,照亮她嘴邊一抹淺笑。
她駐足伸手頭頂枝椏揪片葉子,手掌大的扇形,綠瑩瑩的生機,多難得的珍貴!
溶月愧然,她自責自己一個無意的輕率,就決定了一片生命的終結。
她看著它獨一無二的平凡,心裡隱隱的起闊,誰也拯救不了誰,誰也不能真的踐踏了誰,誰更不能阻止得了誰!
誰是誰,誰和誰,這是哲學命題,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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