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2/4 頁)
,修路的,那應該是工兵,作戰能力可想而知。即使如此加上笮鎮不到五千人的駐軍,人數還不夠來敵的一半。
不過須臾,她的心就跌到谷底;“知道了……你去吧。”
留刃離去,溶月踱回寢室,躑躅片刻,捲進已透涼的被子,許久才迷糊著睡去。
翌日清早,溶月醒來,發現室內昏暗,她起身奔至窗邊,外面乳紗輕攏,晨霧繚繞。這種天氣行兵勢必影響速度,溶月亂緒雜沓,沐浴研磨。
焚香虔誠,晨昏抄經。
熬過度日如年的三天,溶月還是沒聽到笮鎮的訊息。愛莫能助的無措,靜等慘寰的絕望,實在是種心理折磨,她不再每日派人去問詢留刃。
半月後,時近年末,但西南腹地的昆川俯卻仍舊濃翠盎然,各色的玉茗花開遍庭院,奼紫嫣紅,豔如舜華。
留刃第一次主動遞了訊息進來,溶月繞過白色山茶花簇,走到經常流連的梧桐樹下,聽半夏回稟:
“施大人說,建水城破了。”
為皇帝為大鄢朝,這是振奮人心的好訊息。但溶月卻發現,自己無法特別的高興,她落座竹椅,淡聲問:“這麼說齊鑑守住了笮鎮三天?”
“好像是。”
半夏低沉的聲音多了遲疑;“駙馬爺和叫一個博南的大人……帶人趕了過去……”
越發有條理的人,說話竟這麼閃爍其辭!
溶月閉閉眼睛,仰頭看著濃綠的梧桐,冷靜著聲音出言打斷她的猶豫;“駐守笮鎮的人活下來了多少?”
半夏噤聲,垂頭想了想,吞吞吐吐道:“說是有四百餘人……施大人還說,駙馬爺受了重傷。”
溶月愕然,直身急問:“可要緊?”
半夏垂頭不語。
“人呢?”
溶月脊背倏緊,聲音不可抑止流露惶怯;“現在何處?”
“還在笮鎮。”半夏湊前虛撫皇后手臂,聲音裡的小心翼翼不由更甚;“施大人說,傷重不宜挪動。”
如坐針氈,溶月起身;“讓御醫立即趕去。”
半夏目光微閃,猶豫低道;“施大人說,皇上已派了太醫過去。”
慌亂踱步的溶月腳步沉重,聲音低了下去;“你去問留刃可需要什麼……”話到一半,她停足頓住;嘆氣慢道:“算……了。”
時過午後,溶月還是徑自回房睡了一覺。
儘管枕下放了匕首和鞋履,夢魘還是不期而至;滔天的血海,緩緩蠕動在腳下,她嘔吐奔逃,縱使跑到力竭,那逼人眼目的紅色還是追隨奄喘。
溶月筋疲,依著一支風乾的枯椏,看見一個殘破的鳥窩。
有人從她面前陸續走過,有些是熟悉的親人朋友,有些是逢面不識的陌生人。他們有的興高采烈、有的垂頭喪氣。
但不約而同,他們都對溶月視而不見、不予理睬。她在嘗試無數次的苦口婆心後,終於放棄徒勞的搭訕。
溶月隻身往前,在走過森林的拐角,她聽到夢境惟一的聲響。
它來自一個頂著一頭軟捲髮的稚兒,約莫兩三歲的光景,光著腳丫走在荊棘,注視溶月的目光有深邃似海的波光流動,充滿了神秘的力量,讓她顫慄的心怵。
大汗淋漓的溶月躺在床上,清晰的記憶帶來如潮的迴音——媽媽!媽咪!媽媽!媽咪!
鄢祝融回來那天正是小年,他黃昏時分才奔馬進城,一番洗漱用飯,已是星光漫天的夜來人靜。
得到訊息的溶月,彼時正在燈下抄經。她望著帶來稟告的半夏,想了想,繼續落筆道:“你去問問留金,駙馬的情況。”
半刻鐘後,半夏回話;“饒總管說,駙馬爺現已性命無憂。”
溶月那夜沒到前院,鄢祝融也沒去後院。翌日風和日麗,晴空萬里,溶月在書案前靜坐半晌,去了前院請見皇帝。
鄢祝融卻不在,他在書房和伴駕的眾臣議事。溶月信步返回,直到晚飯也沒見皇帝影子,溶月便不再等,按著習慣將息。
聽聞皇后來過的鄢祝融,獨自吃過晚膳,看了一個時辰的奏報,思忖再三,還是出了繞湖而建的書房。
待他逶迤於閣樓,皇后已然入寢,腳下猶豫,鄢祝融還是退侍進房。溶月眠淺,他剛掀開幔帳,她就警覺坐起。
驀然之下的眼含驚色,鄢祝融到有些措手不及的窘然,溶月見是皇帝,臉上立即換了笑容;“怎麼這麼晚!”
對她,不過是順應情境的陳述,到了聽者的耳中,就像親暱的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