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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是個可愛的女性,難以想象,經歷若干的悲歡離合,她還保留著孩童的笨拙。對待困惑的事,從來不是丟開就是躲開。
好比她從不去想,她和鄢祝融是否可稱愛情!
好在她的丈夫,對此也不作深究,他對女人的所思所在,在遇到他的皇后之前,不過是個簡單的符號。
而之後呢?
皇后予鄢祝融,是蝴蝶震翅引發的一場海震,太多激烈的發生,早已打破他固存的秩序,不知覺中,他被她領進一個嶄新的感觀體驗,裡面斑駁絢爛的千言萬語、五味雜陳的失語忘言。
溶月與祝融,他們的相互吸引、決定相守,說起來是個博大的哲學命題,要探討它完整,實在是比愛情還要沉長的費勁。
如你們所見,他們的關係正在發生質變,從感官的電閃向情感的認同歸依,這過程也許疼痛如破繭,但結果卻有化蝶的期待。
至於牽扯的裂變,我想完全可以獨立成為另外一個故事。
但故事的精彩與悲傷從來都是各人各說、搖東擺西。與其勉為其難、詞不達意的繼續,還是把他們留給彼此,只送簡單一程祝福。
讓思緒歸位,往後延推,回抵溶月生命中的又一個紀念日,那是她被宣佈成為母親的一個下午,夏花擠滿了窗臺,連炎炎熱風都送來了清涼的恭喜,她在一片潛埋唏噓的激動聲中,仲怔直至淚流滿面。
對這個喜極而泣的結果,在這之前的好多日子,溶月心中已然有了猜測。但因之前自信滿滿的那場黑色笑話,這次她不僅杜絕自己再犯食言之窘,還控制方心未艾的丈夫,讓他沉斂再冷靜。
三月的那場打擊,讓鄢祝融記憶猶新,他不作遲疑就同意了皇后的提議,兩人的默守一致,讓他們的耐心得以醞釀、只等到不容置疑的六月底,才叫來太醫宣佈千真萬確。
因期待終於成真,因氣氛的熱烈,因皇后的潸然淚下,由這些情景的組合催動,鄢祝融的激動不受控制,讓眼眶有些浸潤。
揮手雀躍的眾人退下,鄢祝融的喜悅讓他忘形提出種種,不是大赦天下就是大宴群臣。溶月聽得忍俊不禁,她抹乾殘淚,紅著鼻子給他降溫;
“之前不是說好了,皇上難道忘了不成!”
之前,皇后與他商量過,蘊育孩子還是安安靜靜的,不要吵得全天下都來起鬨,麻煩別人也折騰自己。當時沒有孩子,他也就是隨口一應,而今夢想成真,他實在不忍冷冷清清,想到這裡,鄢祝融便有些猶豫。
溶月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潛臺詞,籲口氣,她索性道:“我上次去潭柘寺,暗暗起過誓,如果有了孩子,就施善百日,且需母親親為。”
她朝眼含疑惑的鄢祝融笑;“至於父親麼,還是好好把心思用在治國上。國富民強了,人們自然歡喜每個孩子的降世。”
面對總能滔滔不絕的溶月,鄢祝融從來都是內斂的納言。到不是他屢屢詞窮,而是他的理智預設皇后的言之有物。達成共識的帝后,人逢喜事,血脈相連的紐帶,讓他們愈發如漆似膠。
皇后有孕的喜訊長成翅膀,迅速飛遍了宮廷,次日上午,有宮娥來跟溶月稟報,皇帝數位妃嬪來叩賀皇后娘娘。
溶月彼時正在看賬冊,她頭也不抬,吩咐半春;“你去叫桂嬤嬤處理。”
兩刻鐘不到,桂嬤嬤氣喘吁吁的跑了來。
“老奴先是直接去了前殿,跟皇上說,您現在正是需要小心休養的時候,可不能多被打擾,受累……”
“嬤嬤!”溶月擱筆打斷她;“以後皇上在前殿的時候,切不可拿這些瑣事去煩他。你現在管理宮務,凡事當自己心中有數,實在棘手的,可去問崔妃或饒總管,就是來問本宮這個閒人也行。”
皇后語氣冷峻,桂嬤嬤聽得一滯。她臉上原本的歡欣神情卡在臉上,僵硬成了訕訕的彆扭。
溶月嘆口氣,語重心長道:“再說嬤嬤也不需繞著彎的刺激她們……”她頓頓,繼道:“不喜多見人,這是本宮的性格使然,到不是對她們有什麼仇怨。嬤嬤對她們,當禮則禮,日常生活上,更要妥貼盡心些。”
桂嬤嬤垂眸,低低應了一聲。
“若是本宮話說重了,嬤嬤別介意。”
桂嬤嬤面顯惶恐,馬上肅然道:“皇后娘娘言重!”
溶月看著她,眼含淺笑;“宮務諸事繁多,還需嬤嬤多辛苦。本宮和皇上商量了,要把事務分分,具體怎麼做,過些天,留金會跟你說。”
桂嬤嬤聽得眼中一亮,她剛要開口說話,半